“今天是有应酬吗?”梁逢问。
“为什么不问问许冷州的事。”
“许冷州?”梁逢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知道?”裴文杰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还是不在乎?”
他摩挲着梁逢的手臂,缓缓往下,直到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抬起来,那块儿格拉苏蒂的偏心系在梁逢的手腕上,像是在嘲笑他多么自作多情。
“这是陆珺,送你的。”裴文杰说。
这个名字,从他嘴里说出口的一瞬间,梁逢的表情就变了,眼神里盛满了无措地悲哀。像是尖锐的刺,插入了他的心脏。
“……你,还爱着……陆珺?”他艰难地问。
“你还爱着他,是吗?”
他声音沙哑地追问,这已经不能算是追问了,这不过是将死之人眼前的幻觉,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干涸时的饮鸩止渴。
梁逢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是还没有发出声音,裴文杰已经搂着他亲吻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
把所有的答案都堵在了梁逢的喉咙里。
只要不说出来,就没有答案。
只要没有答案,就不会结局。
他这个吻,绝望又缠绵,愤怒又悲哀。像是要把梁逢揉碎在他的怀中,又像是要用无穷的爱来浇灌眼前的人。
这样的吻让人无处可逃。
梁逢被他圈在怀里,吻得意乱情迷,可是就在这样的密集的吻中,他感觉到手腕上的偏心被摘了下来。
他一惊,抬手要抢,手却被裴文杰按在了墙壁上。
“裴……文杰……你听我、听我说……还给——”梁逢在喘息的间隙里挣扎着开口。
裴文杰把那块儿偏心猛地扔了出去。
在昏暗中,表在地上打了个滚,落在了远处客厅的角落里。
梁逢愣了一下,还不等他再说什么,便被裴文杰拽着进了主卧,扔在了床上。
他解开领带,按住了梁逢,比上一次更加急迫地亲吻他的脸颊,嘴唇、脖颈和胸膛。
撕扯他的衣服,把指尖从衣摆间伸进去,冰凉的指尖让梁逢一颤。
他的动作粗鲁又大力,在梁逢的身上留下了红色的痕迹,那些痕迹也许最终会变成淤青。
开始的时候,梁逢还在反抗。
可是到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梁逢变得顺从,不再抗拒。
在这样的引导中,一场本该残酷冰冷的单方面发泄,却逐渐失去了本身的惩罚意味。在某一刻,裴文杰停下了动作,无力地搂着梁逢,在他耳边颓然地问:“你为什么不挣扎……你这样让我感觉自己是头发情的畜生。”
“我为什么要挣扎。”梁逢说,“我们有协议。”
“我们的协议里,从来没有你用身体交易这一条!”裴文杰咬牙切齿道。
梁逢安静了片刻,开口道:“纸面的协议没有……我心底的协议,有。”
心底的协议。
这几个字像是一把刀,刺入了裴文杰的心,痛到他难以呼吸。
是啊……
他忘了怀里的人是多么的温顺,又多么的坚韧。像是一根柳条,被生活压弯了脊梁,却没有折断。
“你还爱着陆珺,对不对?”他孜孜以求,想要一个答案。
梁逢被他压在床上,却还是抬起手抱着他的头,温和地抚摸他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