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才反应过来,早上是她想吃才叫欢歌去做的,展颜一笑说:“想吃啊,怎么不想吃。”
说罢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透明的粉条,放进嘴里,舌头上马上传来一股酸酸辣辣的感觉,瑾瑜问她:“你从哪里找来的辣椒?”
欢歌笑笑:“我问了厨房的人,说是没见过辣椒,倒是有种叫辣角的东西,还是以前少爷拿来的,可是那味道实在呛人,所以一直都没人吃,我也是试试,没想到真的是小姐说的那个,小姐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瑾瑜一边吃一边说:“是啊,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吓得欢歌一个劲问她怎么了,她还笑着说:“没什么,就是辣的,一会就好了。”一边哭还一边吃,看的欢歌心惊胆跳的。
瑾瑜吃完了以后还在流泪,擦着擦着,她一把捂住眼睛喊道:“姑奶奶把自己都哭恶心了,从明天起再也不哭了,今天就先哭够本。”
果然人人都以为瑾瑜被那辣角辣到了,哭了一晚,于是庄子上再没人敢吃那个东西了。
第二天瑾瑜盯着两个熊猫眼,生龙活虎的拉着笨丫去后山跑步去了,说是要锻炼出一个好的身体,并且坚持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里瑾瑜再也没碰过那个山水的荷包半分。
时间在人们的刻意遗忘下飞快的跑到了十月初八,时间快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一个月里京城的百姓时时都在看热闹,先是话题主人公两家纳吉,问礼,由于婚期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下聘和送嫁妆,十里金聘,十里红妆,好不耀眼,这场婚礼在有心人的关照下越发的热闹。
因为有了新的话题,边疆那些抢劫,杀人什么的都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皇帝肩上的压力减了许多,还连连夸皇后做得好,一时间去皇后那里也频繁了许多。
赵光礼不知道该怎样跟瑾瑜说,只能一个人在屋子里喝酒,或者去后院耍刀弄剑,弄的筋疲力尽后直接倒在地上就睡,人也急速的消瘦下去,白皙的下巴也长了一圈胡渣。
王妃每次见人把他从院子里抬进屋子,又急又气,一会喊着‘儿啊’,一会又喊‘孽子’,初八那天更是吩咐下人谁也不准拿酒给二少爷,奇怪的是那天赵光礼也没吵吵着要喝酒,只是很听话的任由别人给他穿上大红色礼服。
王妃看他消停了,加上自己也忙得晕头转向的,也就没怎么管他,赵光礼其实已经认命了,他不敢抗旨,因为那可能牵连全家,他会成亲,更要上战场,到时候求皇上让瑾瑜做平妻,如今他和瑾瑜也只剩这一种办法了。
赵光礼打扮好了以后,骑着高头大马去孙府接新娘,孙府早就得到睿王爷的信了,所以也没怎么为难就让他把人节走了。
孙思坐在轿子礼,手里全是汗,外面是热闹的人生,礼乐声,她知道她的夫君就在前面不远处,心里顿时像吃了蜜一般,脸也不住的羞红了,从今日起她就是妇人了。
拜完堂后新人就进了洞房,接着是赵光礼出来敬酒,开始时他还克制着,可挨不住心里的苦闷,酒水也就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睿王爷和世子眼看不好,赶紧上前挡酒,饶是这样赵光礼也已经醉得不轻了,睿王爷赶紧招呼下人把他送回新房。
孙思坐在床上半点不敢动,听见下人说什么二少爷喝醉了,也不敢站起来,接着就从余光里看见有人扶着赵光礼睡在床上,她出声吩咐,“去帮二少爷泡杯浓茶来”。
下人楞了一下,答应了声:“是,二少奶奶。”这声二少奶奶叫得孙思红了脸,幸好盖头遮着才没那么难为情。
赵光礼被灌了一杯浓茶后也稍稍清醒了些,下人看他能坐起来了都乖觉的纷纷退下,把新房留给两人。
赵光礼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确定这是新房,然后把目光落在身边这人的身上,复杂的看了她半晌才抬手扯下大红盖。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巧的瓜子脸,脸被胭脂弄得红红的,嘴上也红红的,说不出的喜庆。赵光礼看着眼前的人的脸,居然慢慢和记忆中的脸重合在一起,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痴迷的抬手去抚摸那人的脸。
嘴里还半梦半醒的轻喃:“瑾…”孙思感觉赵光礼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心里又紧张又欢喜,她已经喜欢他好久了,没想到老天真的成全了她,现在她终于是他的妻子了,满心幸福的她丝毫没注意赵光礼嘴里说了什么字。
亲们,你们说要不要赵二来个意乱情迷呢?
正文 六十四 不是新娘的洞房花烛
孙思见赵光礼只看着她,却不见有丝毫动作,忍不住开口说:“夫君,我们该喝合卺酒了。”孙思的声音就想是灰姑娘十二点的钟声一般,唤醒了赵光礼的神智,他定定的看着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心里一下变得烦躁起来。
也不和她说一句话,自己转身进了里间的净室,孙思诧异的看着赵光礼的背影,满腹的委屈。
她说错了什么话?怎么一下子就恼了,可是没人来给她解答,还没喝合卺酒,她也不敢自顾自的去后面梳洗,折腾了一天胃里早就空得灼疼,却还是半分不敢动,只怕更加惹恼了他。
正当孙思努力想要忘记胃里的难受时,赵光礼出来了,他已经换了件家常的墨绿色袍子,头发也打开只用一跳发带系着,孙思努力挤出一个笑,可是赵光礼连个眼色都没递给她。
两人就这么坐着,赵光礼一个劲的喝酒,孙思就是再傻也看出来赵光礼不想和她成亲,近一个月的憧憬变成了笑话,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