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是说了只要他有所动作就答应等他的吗?那现在还在犹豫什么?确定好了心意,瑾瑜又用那种淡淡的语气对杜氏说:“那就听表嫂的吧,就选林家吧,嫁得远些,以后也免得碍着表嫂的眼。”
杜氏哼了一声,嘀咕道:“说的也是,嫁远些,免得还要走动。”然后也不跟瑾瑜打招呼,带着丫鬟又走了。
等她们出了院子瑾瑜才睁开眼睛,这就是要嫁人了?可是她心里好慌啊,没有人家说的甜蜜,只有对未来未知的恐慌,嫁人以后的日子就会不同吗?
结果是刘媒婆黑着脸走了,林浩白请来的媒婆却是志得意满的走了,接下来还有的忙呢,两家这么远,一切都得她这个媒婆去忙,不过幸苦一些喜钱也会很丰富的,这趟湘潭还真没白来啊。
亲事应承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交换聘书,也就是定亲之书,表明两家缔结婚约了,也是三书六礼的第一步,这些瑾瑜都不知道,还以为像宁熙瑞一般,两家说好了,订好日子就成亲呢,原来要这么麻烦,却不知道这些宁熙瑞在京里时就弄完了的。
一般这些瑾瑜不感兴趣的东西呢,大部分都是丢给欢歌的,只要到什么日子提醒她该做什么就行了。
接下来的日子宁府和林府都忙得不行,什么和八字,纳吉,彩礼什么的,瑾瑜倒是最闲的那一个了,那些东西都是她们去办的,她要做的是现在开始绣嫁衣。
可她是谁啊,绣花?不要说笑了,从有了锦裳阁,她就再没动过针线了,贴身的东西都是欢歌帮她弄的,更不要说那看起来就吓人的嫁衣。
不过嫁衣她不绣,她可以设计啊,花开并蒂的盖头,鸾凤和鸣的样式,简单有大方,是人家都没见过的,所以她也算是很忙的。
两家都是熟人,知道林浩白不小了,所以办完了问名就开始纳吉,也是俗说的下小定礼,可是这时候已经是腊月来了,家里忙着半年货什么的,实在是接不了这个小定礼,宁熙瑞则是怕太仓促了委屈瑾瑜。
所以大家就商量先过年,过了年再继续走流程,这才算是让宁府的人喘了口气。
这回过年瑾瑜因为正议亲,不便再管理家里的内务,宁熙瑞就把这些东西叫给了杜氏,把杜氏高兴坏了,看瑾瑜的眼光都带了几分得意洋洋,瑾瑜却连正眼都不舍得给她一个。
这个杜氏在她家到底是怎么长大的,眼皮子浅不说,心里想什么脸上立马就显露出来,一眼就能看穿,偏偏自己还觉得自己很聪明,真不知道她哥哥对这个老婆是什么感觉,反正她觉得是糟蹋了她哥哥这么个大好青年。
有杜氏管着家里的事也好,反正她现在也有很多事要忙,到年底了,锦裳阁和锦福斋的账目都要对一遍,还有株洲那边也是,虽然才了三个月,用的也是锦裳阁这边的用惯的绣娘,但是那边瑾瑜没有亲自去监督,心里总是有几分放不下。
现在湘潭这边的店基本已经开始盈利了,本来是没这么快的,但是因为走的路线不同寻常,很快就上轨道了,除去一切开支,年底总共盈利四千五百多两,零头都发给工人做年终红包了,五百两给家里做过年用,当然这事宁熙瑞是不知道的,剩下的都存了起来。
不是她抠门,主要是她想着以后在别的地方再开新店的话,绝对少不了银子,而且分店越多,资金问题更是危险,若是以后弄得尾大不掉的,那她就要面临关门大吉的危机,现代这种例子可是数不胜数。
宁府在准备着过年的东西,铁平那边也是,他们修了一个大院,大家还住在一起,但是也算是有了私人的地方,不想以前都睡通铺,慢慢的,有的人觉得孤枕难眠,开始动心想找媳妇。
瑾瑜也帮了些忙,于是这些人中有几个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其它人更是心痒痒,压根就不再抱怨当初被赶出来的那事儿了。
铁平虽然搬出了宁府,却还是三天两头的来找瑾瑜,也不说什么事,就是磨着瑾瑜的时间,瑾瑜懒得理他,把他打发给欢歌,让他去找欢歌的麻烦。
欢歌开始还好好的招待铁平,哪知道这人也不说正事,一个劲的乱扯,问欢歌家还有没有人啊,不要一辈子做人家的丫鬟,以后做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多好啊,把欢歌臊得脸红,直拿大扫把把他轰出门去,铁平也不恼,过几日又来了。
这样几次欢歌也受不了了,跑到瑾瑜跟前告状。
“小姐,那个铁平,铁平,您叫他别来了,他一来我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瑾瑜抬抬眉,把视线从书中移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欢歌说:“你会收拾不了他,我可不信。”
欢歌有些脸红的跺跺脚,嗔到:“小姐,您,您说什么呢。”
瑾瑜把视线收回,重新看着书,最里却说:“欢歌,你记得你好像比我还长一岁,也是嫁人的时候了,别给耽误了,铁平是什么意思,我相信你也知道的,你若是有意,那我便为你做主,若是你不愿意,那你也知道怎么对铁平说。”
欢歌低着头不出声,半晌,声音木木的说:“奴婢听小姐的吩咐。”说完还跪下磕了个头,瑾瑜放下书,拉起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你是怎么了,愿意不愿意就说啊,你是知道我的,最不耐跟身边的人猜心思,也知道我不是个强迫人的主子,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欢歌看着这个子守着长大的小主子,心里五味陈杂,这个小姐从来都不是麻烦的人,一般只要过得去从来不麻烦人。
想着委屈的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急得瑾瑜赶紧帮她擦泪,不解的说:“你是怎么了,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也没逼你啊,只是你要好好的跟铁平说就是了,不然以后你们两见面该多尴尬啊,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