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不是别人,正是被睿王爷罚守祠堂一年的孙思,鼎鼎大名的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孙思嘴角露出一个满含嘲讽的笑,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悲惨更落魄的将军夫人吗?她连一个小小的农妇都比不上,而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害的。
她在心里默默念道:贱人,你等着,且让你再多逍遥些日子,下次我再不会这般心慈手软,只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了。
然后她又闭上眼睛,一切不敢怨毒的眼神都隐藏在看不见的黑暗里,整间屋子最明亮的则是上方摆放的观音玉像,嘴含慈笑的俯瞰着下方的这个女子。
而就在不远处的一间大宅子里,宁熙瑞坐在椅子上,脸色如锅底般难看,杜氏坐在他旁边,脸色很是不屑,这间屋子不光又他们两人还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宁伯侯,旁边则是他的夫人唐氏,若是瑾瑜看到了的话一定会吓一跳。
因为距离她离开宁府到今天,拢共才才六年的时间,但是唐氏却像是老了一圈,不光她,就连坐在一边瑾瑜从没见过的父亲一样,不过才五十来岁的人却像是六十来岁一般。
“老四,我知道这件事是你大哥不对,但是你们怎么也是兄弟一场,以后宁家就靠你们了,若你不帮他的话,那宁家就毁了。”宁侯爷语重心长的对宁熙瑞说,以前他可从没这样低声下气的和他说过话。
宁熙瑞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像是在思考,却又像是在无声的拒绝,唐氏看他这样子,心里一阵发堵,从前那种当家主母的气势一下子又跑了出来,指着宁熙瑞吼道:“不要以为如今你出息了,我们就使唤不动你了,哼,若是你不救你大哥的话,那我就写状子给皇后娘娘,说你忤逆父母,看你以后还做什么官。”
这话说得半点不客气,若是换做以前宁熙瑞和杜氏也就忍了,但是如今在宁家除了宁熙瑞,谁还有半点出息?杜氏很不客气的开口为自己的相公说话,“夫人,您这样就不对了,大哥做下的事又不是小事,相公一个小小的郎中,有什么能耐啊,你这样不是要逼死庶子吗?”
说到牙尖嘴利,杜氏可是半点不让的人物,以前很少有人敢和唐氏顶嘴,当下被杜氏一噎竟忘记了说话,只是瞪眼看着杜氏。
正文 一四七 起疑
一四七 起疑
宁伯侯看着这个庶子媳妇的样子,皱了皱眉,但是他还是自持身份,并没有出口呵斥杜氏,只是咳了咳,提醒宁熙瑞,让自己媳妇收敛点。
宁熙瑞自然听见了,他也不喜欢杜氏的这种语气,但是鉴于她也是一心为自己好所以也不忍心去说她,只是看了她一眼,杜氏会意,撇了撇嘴,闭上嘴不再说话。
屋子一下子寂静了许多,宁熙瑞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我去试试吧,但是也不敢说一定,侯爷和夫人就先在家等消息吧。”说完站起身来给宁伯侯和唐氏行了一礼,转身走了,杜氏也起身草草给两人行礼,然后跟着丈夫的步伐离开了这间屋子。
唐氏看着两人离开了屋子才抱怨着对宁伯侯说:“侯爷,你看看,养不熟的白眼狼,哼,若是老侯爷在的话他敢这样?这次您一定要把天儿救出来,我就不信我的天儿会比他差。”
宁伯侯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力的说道:“等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吧,你啊,也少惹些事吧,从前还有些个牵制这小子的东西,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如今巴上了林家那小子,已经不是你我好掌控的了,哎……”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家族会落到这个田地,若是当初没把四丫头送到太子府上就好了。
唐氏本来心有不服,向来过惯了呼风唤雨的她何时向庶子低过头?不就是林家嘛,咦?林家?唐氏忽然想起从前杜氏跟她说过的话,迟疑的望着宁伯侯说:“说起林家,我到记得老四和他媳妇刚从湘地回来的时候,他媳妇说过的一些话。”
宁伯侯有些不耐,这都什么时候,还惦记着妇人家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真是没见识,正想呵斥两句,但是唐氏却自顾自的接着说:“她曾说老四将一个表妹嫁给了林家的少爷。”
“他哪里来的表妹,他那个娘家亲戚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估计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女子,哼,没看出来他倒是有几分手段,以前我倒是小看了他。”宁伯侯有些不屑的哼道。
唐氏拉了拉丈夫,接着说:“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杜氏说他那表妹也叫瑾瑜,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啊?”不得不说这唐氏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几年前的事居然还能记得,在这个时候翻出来。
但是宁伯侯显然没想那么多,因为他压根都不记得瑾瑜是谁,也难怪,他骨子里就只认为男丁还有些作用,女孩家嘛只是锦上添花之物,确定了合作关系,送个女儿去表表意思而已,所以当唐氏说出瑾瑜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只是大手一会,“管她叫什么呢,反正不是我们府里的人就是了。”
唐氏瞪了一眼不争气的丈夫,说:“侯爷,是瑾瑜啊,那个几年前抱病去了的三丫头,老四的胞妹不也叫瑾瑜?你说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宁伯侯经唐氏这一提醒,一下子醒悟过来,知道妻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然后皱着眉头沉思,天下间哪有这般巧的事,但是若真是同一人的话,那老四和三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指使的?
“这事你先别声张,林家那小子被派到江南去了,我这就找两人靠得住的人去查看查看,一切等确认再说,若果真如此的话,哼,老四还有林家的小子就跑不出的手心了。”宁伯侯眯着眼睛看着外面,似乎现在的形式已经掌握在手中了。
可是远在江南的瑾瑜却是对京城发生的事半点也不知道,现在她刚刚未定了苏州的锦裳阁,苏州商业协会在这个时候已经正式成立起来了,很多商人也缴纳了会费开始选址和造船了,瑾瑜自然也交了会费,而且交的钱还不少,算是交的最多的几人之一。
商业协会会长自然是周老,然后是苏州数的上号的几个商人,瑾瑜得了一个股东的位置,因为她不光交的钱多还因为后面有一个苏州父母官的老公,所以这个位置算是收买瑾瑜的。
瑾瑜也推迟,自古有权着行事才能便利,瑾瑜又不傻,怎么会放开这个送上门来的好事呢,所以在苏州瑾瑜算是站稳了脚步,现在下一步就是向外发展了。
看着站在堂下的四人,心里微微有些犹豫,但咬了咬牙说:“自从苏州铺子开张以来大家做事都很尽心尽力,我十分开心,也十分感激大家,你们四人都是我从湘地带来的元老人物了,你们以前都过过苦日子,知道被人欺压的心酸。”
回忆起过去,四人的心里都微微有些难受,当初就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没活头了才跟着铁老大上山做贼的,他们也都不小了,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安稳日子呢?不过好在他们跟了瑾瑜后,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是却不用再担心受怕了,吃住什么的更是半点也没有亏待他们。
看着四人的表情,瑾瑜知道这些人心地还是很善良的,接着又说:“我一个女人家,已经嫁人生子,过多的钱财对我来说又有多少用呢?但是当初我让大家跟着我的时候就许诺过大家,说会带着大家过浩日子,会让你们都坐上大掌柜,至少不用在底层挣扎着过日子,所以我一定说到做到,这次叫大家来就是想说这件事。”
四人互相看了看同伴,然后王猛说:“少奶奶,您待我们的好我们都知道,没有半点说不好的地方,我们兄弟其实也没别的愿望,就是能吃饱穿暖,所以您不必觉得对不起我们。”
瑾瑜笑笑,这人倒是还算有良心,不过她没等他多说什么,就摆摆手示意他停下,回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心意已定,只要你们心里都还向着我,向着锦裳阁,就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