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霞心法一日不现身,江湖便一日不得安宁。
不论江湖中如今是怎样的形势,素浅依旧安安心心的呆在慕浅别院的小院中,赏赏花,看看书,研究下曲谱,吐纳一下气息。
这日,素浅到前面的院子中去看看翠竹,一个门房的来的小厮拿着一封信寻他而来。上前行礼,道:“主君,这是方才有一自称是素柔的男子送来的,说是要给主君过目。”
素浅微愣片刻,自从上次事情之后,他似乎已经渐忘了这个弟弟,没想到又来一次。看来素柔是料到了他会居住在此处吧,这个弟弟一直都头脑聪明,素浅知晓。
站在素浅不远处的浊月走上前来,接过小厮递上了的信,打开,仔细检查片刻,这才交到素浅手上。
素浅心知这浊月尽管是女子,却极其的细心,事无巨细,一定要仔细排查,以确保他的安全。
拿过信,稍一浏览,素浅脸色一下子变了。
浊月一惊,她知晓这主君虽是男儿却器宇不凡,遇事总会淡然处之,从不曾有明显的情绪变化,此时,竟然彻底变了脸色,定然不是好事。
素浅又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心下黯然,将信递给浊月。
浊月仔细一看,那信上写到:素父近来身体不适,已前往肆水山庄静养,万分思念儿浅,望浅独来探望,若非如此,恐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这竟是一封恐吓信。
拿素浅之父的性命来威胁素浅,让素浅只身前往肆水山庄,否则素父性命不保。
素浅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肆水山庄,在凌山以东地区,是素府的一座外置的山庄,主要是气候适宜,景色尚可,闲暇时可去小住几日。曾经,素浅在素家之时便随父亲去过几次。
“主君,这……”
“浊月,为了我父亲的性命,我会亲自前往。”
“可是主君!”
“浊月,我也算是你的半个主上,你便要听我安排,我随即便独自前往,这肆水山庄位于凌山以东的渠县南郊,依山而建。待两日之后,你便带着其他三人同去,将我与我父亲带出。你不必担心,我对她们来说尚有用处,不会有事,你且安心以待。”
此时的素浅,不似往日那般云淡风轻之感,而是冷静果断,不由的让浊月想到了正在闭关的宫主。
浊月很为难,她要听命于宫主,保护主君,但却又不能违背主君之命……不过主君所说确实是最为合适的做法,她不得不依从。
素浅见浊月领命,当下便去了后院马厩,带了盘缠干粮,将竹箫别在腰侧,策马而去。
如今整个素家他最为在意的就是他的父亲,父亲这一辈子在素家已经过的足够辛苦,他不想让父亲因为他的原因受到伤害。虽然此行有些冒险,但他别无他法。不论那里是怎样的陷阱在等着他,他都不会畏惧。
灰日从镇上溜达回来,手里拎着各种吃食,进门便喊着:“主君,好吃的来啦!”
抬头一看,竟是浊月独自呆在院中,刚想要羞涩一下,便感到浊月的情绪有些不对,虽然浊月一直喜怒不行于色,但与她相处久了的灰日不会看不出。
浊月见是灰日,便将手中的信递给灰日。
灰日看了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不要告诉我,主君独自前往了?”
看着浊月面无表情的点头,灰日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这个木头,你竟然就这么让主君自己前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快去把主君追回来啊!主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眼泪夺眶而出,大滴的落下,整个小脸都惨白一片。
浊月僵硬的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灰日的脑袋,复又僵硬的擦了擦灰日脸上的泪水。
“放心,主君自有打算……”
“莫不是主君走的时候交代了什么?”
“嗯。……放心。”
“哇——那你不早说——可是我还是担心主君啊——”说着不顾形象的扑到浊月怀里大哭起来,将心中满满的恐慌与担忧抒发出来。
浊月身体更加僵硬,伸手轻轻拍拍灰日的背。然而,她眼中的担忧并未减少,不似她说的那般轻松。
素浅这是平生第一次独自出门,还是骑马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