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些芽儿心里一阵酸楚。
不入官场
两父女天还蒙蒙亮,就急匆匆的进了树林,七拐八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猎户的小屋。芽儿推门进去,木床上没人,桌上放着昨天装粥的碗,已经空了。屋里静悄悄的,突然一道银光闪过,一把剑直接架在了跟在芽儿后面的楚夫子脖子上。
芽儿大惊,“冷飒,住手,这是我爹!”。
冷飒站在那里,面色苍白,看了一眼芽儿,收回剑,人也顺势倒了下来,右腿正淌着血,刚刚他应该是躲在了屋檐上,跳下来,崩开了伤口。
芽儿赶紧过去,把他扶到床边坐好。刚坐下,立刻去撩他流血右腿的裤脚,长长的伤口狰狞而恐怖,接过楚夫子递过来的伤药,撒上去再用布条包好,整个过程,冷飒没有离开那张娇小的笑脸,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润湿了。
楚夫子默不作声打量着男子,之间他一身黑衣,眉目俊朗,只是神情冷峻,平添了几分严肃。
“昨晚巨鲨帮已经到村子里来搜过了,这里位置偏远,难以发现。你可以安心在此养伤,虽然伤口比较大,但没有伤到筋骨,过个五六日,应该就能行走了”,楚夫子开口说道。
芽儿包扎好伤口,拿出带来的馒头和菜,昨晚连夜还杀了只鸡煲了汤拿过来。
“公子,厨房里还有些米,水缸我也添满了,应该够你七八天的吃食了,我们就不打扰了!芽儿,我们走!”,救人一命已经足够,冷飒浑身散发的气息让楚夫子很是不舒服,透着股血腥之气,他不希望芽儿与他们江湖中人有所纠缠。
“你明天还过来吗?”,冷飒问呆愣在那里的芽儿,芽儿不知道爹为什么突然这般不友善。
“不,我们得罪了人,可能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你自己保重吧!”,芽儿模糊说道。
“巨鲨帮?”,冷飒问。
芽儿没有吭声,面有疑色,冷飒一看她沉默的小脸,似乎猜到了。
“明天会有人来接我,你们跟我一起离开,我会找个地方安顿你们”,冷飒一向很怕麻烦,但恩情该还的还是得还。
“爹。。。。。。”,芽儿望着楚夫子,芽儿自小生活在这个村里,没有到过外边,一下子没了主意。
楚夫子拧着眉头,“不用了,我们有去处,公子,保重!”
刚回到家,文清就来了。
楚夫子跟他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把救冷飒的事情敛去不说。“文清,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走后,希望你能勤加念书,今后能有所成就。”
“夫子,弟子有一请求”,文清跪在楚夫子面前,“文清想娶芽儿,望夫子成全!我爹与县老爷交好,只要芽儿嫁与我,量他巨鲨帮也不敢明着上门抢亲”。
楚夫子想了想,“文清,我看着你长大,品性纯良,芽儿嫁与你我也放心。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芽儿嫁你,你必须保证终身放弃功名,不入官场。”
文清呆住了,自古“学而优则仕”,夫子刚刚还要他努力,金榜题名会有时,这会又要他不要考取功名,“夫子,我不懂!”
红颜
“文清,你不需要懂,你想娶芽儿就必须不入仕途!这事你还是和家里商议好了,再来答我吧!”,楚夫子说完,进屋了,徒留着文清半脸喜半脸忧。
楚夫子与文清说的话,芽儿在房里都听到了,没有反对也没有欣喜,文清很好,端正斯文,待人友好,于楚芽儿,他亦兄亦友。爹一再和她强调,要生活平淡,与官场,江湖都避之甚远,他从来不曾跟芽儿讲过他以前的故事。文清说他满腹经纶,政论高远,却宁愿蜗居于此当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芽儿曾经问过他,“芽儿的娘呢?”
“芽儿的娘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天妒红颜,走的时候她也不过双十年华。;。;。;。;。;。;”,说完,楚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足足两天,不吃不喝,从此芽儿不敢再问,这成了父女间不再提起的禁忌。爱太深,像一道明媚却永不愈合的伤口,一旦触碰,即刻鲜血淋漓,只能漠视,好似从来不曾存在过,只有深夜抚即左胸时,才骤然发现那心是缺了一块的。
没过多久,文清的父母就上门了,文清灰溜溜的跟在身后。文员外心宽体胖,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像个小土包,“夫子,我一向敬重你,芽儿娇巧能嫁入我家,是文清的福气。我却不知道这考功名和娶芽儿有什么冲突,非得选其一,要是清儿考取功名,芽儿不是也跟着享福吗?”
“员外,我不是刻意为难文清,其中缘由我不好细说。文清若想娶芽儿就必须答应我这个条件。”,楚风坚持。
“爹,我不考功名了,我要娶芽儿!”,文清跪倒在父母面前。
“清儿,你可不要犯糊涂,你自小这般苦读诗书,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功成名就,这会放弃,不是功亏一篑吗?难不成天下就他楚风有女儿不成?多得是好姑娘想嫁入我们家!”,文夫人伸手去拉儿子,一股子怨气早已冲向了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