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猛急着显功,频频朝着冯慎出击。冯慎见他脚步灵捷,也不敢托大,只好边闪边退。
才退了几步,赵平又从斜刺里杀来。冯慎赶忙掉转身形,架开两臂。
见冯慎有了防挡,赵平索性横肘疾撞,打算破了冯慎胸前门户。别看那赵平身量长大,可那速度却半分不减。转眼之间,铁肘便击至切近。
那赵平飞撞之力何止千钧?一旦被他撞中,必受仰翻重创。情急之下,冯慎伸出左手,在他肘下狠力一托,紧跟着又挥出右拳,击向赵平胸口。
赵平猝不及防,再想撤招已然不及,只得将身子一扭,想要卸去冯慎拳攻之力。
这一来,正中了冯慎下怀。待右拳刚擦到赵平胸前,冯慎立即顺势一抹,借着他撞来的惯力甩向一旁。
被一搭一送,赵平顿时足下无根。冯慎趁机抬脚,朝赵平腰上一踹。赵平怪叫一声,便跌扑出去。
说来也巧,那赵平跌去的方向,恰好站着唐猛。只听得“呯”的大响,两人竟撞在一起,摔了个七荤八素。
“废物!”查仵作见二人出丑,不由得心下大怒。几步抢在冯慎面前,疾攻如狂风骤雨。
查仵作来势汹汹,冯慎赶紧相拒。二人你来我往,转瞬便拆了十余招。翻转腾挪中,冯慎伸指疾点,想着能戳中查仵作身上要穴,便可一招制敌。而查仵作对他所知颇深,自然是加紧防护。任凭冯慎如何寻隙诱招,都不肯露出半星儿破绽。
在此之前,冯慎左肩之上曾受过鲁班头一刀。激斗一久,那伤口竟自撕扯得深了。血流太多,冯慎渐渐长力不济。一不留神,被查仵作踢中了胸腹。
冯慎生受了一脚,顿觉刺痛钻心。他忍疼后纵数丈,额上冷汗横流。
这时,赵、唐二人也早已灰头土脸地爬起,见查仵作踢中了冯慎,不禁大喜。
唐猛快奔几步,与查仵作打了个照面:“教主,待我用毒钉结果了他!”
查仵作点点头,负手退在一旁。
唐猛在襟前一掏,指间便夹出一枚长钉:“姓冯的,现在讨饶还来得及。”
“久闻唐门暗器冠绝……”冯慎见他戏谑,不禁出言反讽道,“不想阁下却避闪缓滞、丑态百出……莫非阁下是个技拙被驱的唐门弃徒?”
冯慎这话,正是讥他方才被赵平撞倒。
“好小子,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唐猛被说中耻处,不由得大怒,“老子杀你,一钉足矣!”
说完,唐猛手腕一抖,那枚长钉便朝着冯慎激射而去。
冯慎只见一道银光射来,忙将身子一伏,打算避过当头的暗器。可一沉腰,竟然发觉另有一枚长钉,也同时射向自己下盘。
原来那唐猛诡诈,故意先亮出一枚引冯慎注意,在施射第一枚毒钉的同时,暗中又发了第二枚。
坏了!
冯慎心头一紧,连骂自己大意。顾不得多想,使尽浑身解数拼力躲过。
险险避开两枚毒钉后,冯慎惊出了满身冷汗。他极力掩饰,兀自强颜道:“好手段……只是准头差了些……”
“是吗?”唐猛不怒反喜,“你以为三枚毒钉,都避过了?许是老子出手太快,你还没觉着疼!”
“三枚?!”冯慎猛得一怔,慌忙低头看去。
只见臂膀之上赫然扎着一枚寒森森的毒钉!
冯慎身形一晃,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唐猛果真了得,那第三枚毒钉竟不知他是何时施发。冯慎看时,右膀中钉处已渗出黑红的血水,非但不甚痛楚,反而逐渐麻木。没一会儿,整条右臂已是软酸无力。恐钉毒逼了心脉,冯慎慌忙抬指,顶在腋下极泉穴上。可纵是如此,冯慎还是阵阵目眩,上下牙关紧打。
“怎么样?这毒的滋味不好受吧?”唐猛抚掌笑道,“姓冯的,解药就在老子怀中,你若想要,尽可来取!”
冯慎脑中昏沉,可他还是苦熬强撑。若是坐以待毙,他这番定是有死无生。所以,他趁着还没晕厥,打算竭力一搏。岂料只迈了半步,便脚下趔趄,一口气提不上来,登时跪倒在地。
“哈哈哈……”那唐猛仰天大笑道,“那钉头所煨的,是‘乌头漆’,越是乱动,那毒散得就越快。不消一炷香,你便会脉瘀血滞、气尽而亡!”
“哪还等得了那些工夫?”见冯慎不能行动,赵平奔将上来,“看我一拳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