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钧暗道:你们都到了这个修为,想要把头发染黑。外表年轻几十岁,有什么为难?但这话不能出口,看了两个难得显出几分消沉的老儿,暗自叹了一口气,道:“两位前辈坚持。我也没办法拒绝。”
剑老和琴老对视一眼,登时容光焕发,将刚才些许颓唐抛得一干二净,互击一掌,叫道:“好极,回家啦。”
剑老道:“走就走,找个地方把咱们肉身封印起来,两个元神跟他去一趟。”
程钧道:“慢来,我有一个请求,还望前辈答应,若是前辈不允,晚辈有死而已。”
剑老心情很好,道:“你看。”
程钧道:“晚辈门派规矩很严,若见我带回外人,定要重重责罚。希望两位前辈至少在门派之内扮作琴剑器物,不要开口,不然晚辈怕是没命再回转昆仑了。”
剑老和琴老道:“岂有此理,什么门派这般不讲道理,难道我们护着你,你还怕什么责罚么?”
程钧欠身道:“晚辈多谢前辈好意,但师门规矩如此,希望前辈体谅。只要迈出山门一步,晚辈绝不敢对前辈有任何限制。”
剑老道:“好吧,不过你可不能在你门派里多呆,要带着我们到处去逛逛,游览游览,如果离着我那故乡不远,最好让我们沾一沾家乡的土地。”
程钧道:“一定一定,多谢前辈。”
是想走就走,但事情也没那么简单。两个老儿在洞府深处设下了一个极大地地洞,将两人的肉身封印在其中。虽然只是封存数日,却也不能马虎。那肉身对于一个修士是十分宝贵的,虽然修成了元神,对于肉身的依赖就不大了,但毕竟是原装的,随了自己几千年的身躯,独一无二,就算是合道帝君也要小心呵护。
程钧也在外面设下了隐藏气息的阵法,再给自己开辟了放置传送阵的隐藏洞府,那洞府也在地下数十丈,隐藏之好,决不在两个老儿肉身之下。对于两个老儿来,肉身自然是最重要的,但对于程钧,这阵法才是关键,若有个损失,他一时半会儿别想到昆仑界来了。
商君柳听到两人要与程钧离开昆仑界,不由大感艳羡,但法阵中实在没她的位子,她也修不成元神,只得道:“这回我便先不去了,等你修建了大阵,我定要去那边看看不一样的风光。昆仑界对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不如追随老叔公去的好。”
程钧抱着脏兮兮的古琴,背着一把黑黢黢的古剑,进了阵法,暗自道:好在没有节外生枝。这个阵法虽然只能传送一个人,但又不是只能传送一次。我们那边材料不足,只能启动一次,后继乏力,这边可是储备充足,启动三五次绰绰有余。倘若他们等我先传送,然后跟着分两次传回灵山界,岂不更加可行?好在两位脑筋不大灵光,这个办法都没想到,这些天我小心翼翼,就怕他俩灵光一现,想出这个关键来。不然我抱着古剑古琴回去还好,带两个老儿回去,朱瑜就先放不过我。
光芒一闪,传送阵再次开启,程钧回到了九雁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二五五 迎面而来
九雁山,剑阁。
半个垃圾堆一般的阵法旁,三个人盘膝打坐,各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相互成掎角之势。
天色将暗,在地平线上挣扎的夕阳斜斜的照进窗户,拉出来长长的影子,显得分外诡异。在窗边案几上,有一巨大地青铜滴漏,正自一滴滴的往下滴水。屋中一片寂静,连滴漏滴答滴答的水滴声,都分外清晰。
坐在窗下的少年披着长长的袍子,覆盖住全身,不动不摇,如同一具僵尸,突然转过头去,道:“姓秦的,把你的扇子收起来,什么甜不甜、咸不咸的怪味道,我坐在你下风向,都快给你熏晕过去了。”
秦越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熏香的扇子,笑道:“这个却是不行。若在平时,有人提意见,这扇子我收起来就收起来了。但今天我紧张,如此关键时刻,若不扇一扇,我自己就先晕过了去了。再有,你手里头捏着法器,一会儿太阳一下山,你先就要给我一家伙,我手中若是没有点东西抵挡,给你打破了脑袋到哪里说理去?”
江尹大怒,双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只见手指间空空荡荡,并无他物,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着法器了?你这惯会度君子之腹的小人。别说程钧那小子一定会回来,就是他回不来,该动手时就动手,何必偷袭?我就不用偷袭,也不怕你们两个。”
秦越正要接口,朱瑜沉沉道:“稍安勿躁——拭目以待。”
秦越低头闭上嘴。江尹嘿了一声,说道:“你说稍安勿躁就稍安勿躁么?我干嘛要听你的?我还偏要说。今天是第七天,我安排的时间绰绰有余。倘若程钧回不来。那一定是他贪恋昆仑那边的灵气浓郁,扎根不走啦。”
他口气轻佻道:“这灵山界有什么好?猪圈一样的地方,若不是家师有命。我岂能来到此处?他有机会去昆仑界,自然是早就找个地方藏好了,傻子才会回来呢……”
话音未落,他手一伸,挡在身侧,只听嗤嗤两声,接住了两枚飞过来的钱币,道:“用这个偷袭我?这不是凡人下三滥的暗箭伤人手段么?姓秦的小子。你就是修为未复,也不至于如此自甘堕落吧?”
秦越也不转头,扇子再摇两下,笑吟吟道:“怎么是偷袭呢,我看你大放厥词,想必是闲得无聊舌头疼。我给你个小玩意儿解解闷。你看着铜钱,一面是字儿。一面是光背,可以抛上去猜正反面。若是猜对了,左手打右手一下,若是猜不准,右手打左手一下。这么一抛一打,时间过得飞快。你试试,可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