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场当然不同意。
“那可真就可惜了。我是想借,斗场却不借。”沈石哀声叹气道。
钱氏兄弟有如吃了大便一样,一脸的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钱盛举才说:“沈贤弟,不要开玩笑了。一处宅子哪值五千贯。”
“你想钱想疯了?就你家那破宅子,2000贯都是多给!”钱盛文更是直接骂道。
“那可真是可惜的很。太宗御赐,没有五千贯,我爸会打死我的。”
沈石再度咬死了太宗御赐。
钱盛文刚想说什么,就被钱盛举拉住。因为这一回,他也听明白了……太宗御赐。御赐之物,哪个敢说不值五千贯。
“区管事,借他。”钱盛举发话道。
“可是……”
区管事不想借。王爷的府第都不值五千贯,御赐的又怎么样?不值就是不值。赌场是不做赔本买卖的。
沈石却又重复一次说:“御赐的的哟!”
“区管事,借他。大不了利息我付。”钱盛举做了担保。
有人担保,区管事自然不再有意见,刷刷重新写了五千贯的借据。
这一回,沈石没有再出妖蛾子,签上……
不,又出妖蛾子了。是孔雪笠,他挡下沈石的笔,义愤填膺道:“沈贤弟岂可用自家宅子抵押,你这可是不孝。”
沈石无奈解释道:“孔兄,我家宅子破旧不堪,哪值五千贯。两千贯开赌,还剩三千贯。有这三千贯,就是去东京居住,也足够了。”
“哈?”
孔雪只想着不应该卖祖宅,却从未想过沈石是不是卖的价高了。
卖了房子去京城住,这就像后世人卖了老家房子在尚海在京师买房一样,怎么看都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孔雪笠也就没有再拦的理由。
沈石一边签上自己的名字,一边对斗场说:“一会儿,你给我三千贯就好了。其中二十贯散银子便于花销。”
末了,他还一本正经故意道:“爹爹早说要去京师,这一下可以满足他们的愿望了。”
钱家兄弟那个气,快气昏了!
他们本来是坑沈石的,可这转身的功夫却成了送财童子似的。
“你等一下!”钱盛文大吼一声,心急,呛到了自己,不得不缓一下气。
“什么事?钱二少爷。”沈石很无辜地看向他。无辜地就像是个傻瓜一样。
但是,只要是听了沈石的打算,就没人觉得沈石是傻瓜。相反,这二位才是傻的。
“钱二少爷,是不打算赌了吗?”沈石问道。
“什么不赌。我是觉得两千贯太少,我要加注!”钱盛文赶紧道。
“加注?加多少?”
“三千贯,我们赌五千贯。”钱盛文一心想让沈石一无所有。
“呵呵,五千贯?你们有五千贯吗?刚才两千贯也是借的吧!”
钱盛文一瞪眼,语气轻蔑的说道:“你管我们怎么来的,我们还会赖你不成。”
沈石不屑的一笑,“钱盛文,少说这些废话,公平赌斗,自然要拿出赌注来,如果拿不出钱,我可以不同意加注的。”
之前是钱家兄弟一直在设计坑沈石,沈石又怎么会这么便宜他们。是,区区800贯太便宜他们了。
800贯在大宋东京,也才一处不错的宅子。以钱家的财势,并非多肉疼。但是五千贯就不一样了。
做木材生意是很有钱,但这大多数的年都投在了木材生意上。像是古代远洋船的龙骨,砍下来之后,还需要阴干十年、二十年,这期间钱是押住的,没人会用未阴透的木料做龙骨。
而钱家有没有五千贯的流动资金,沈石不知道,但是以沈石后世的记忆一来,一个企业瞬间抽出近两千万(五千贯约为后世两千万)的流动资金,哪怕这企业不死,也会资金紧张一段时间。
这还只是利息,还没算本金。
沈石确实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