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品茗,一个在品茗读书。最后一个在做事,他在看报纸。
当然,他看的报纸并不是后世的娱乐八卦,又或是财经马报什么的,他看的是官府的邸报。
朝廷有什么新政,都会写在上面。所以说他是在做事。当然,他做的事与吏部的“办公”还是不同的,但谁也没说他是在办公。
“尔等是何人?”一个年转的官站了出来,义正词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打扰大人办公,该当何罪?”
“办公?我怎么没看到?”曹金花一点儿也不怂他们,她也义正词严道,“他在外面等一天了,你们也不见,却躲在这里饮茶看书,你们想做什么?”
“放肆!”那个官儿恼了。
“哎哎,曹公子,别气别气。您不就是想我们为您朋友办公吗。我们这就办,这就办。”
其他二人不像年轻官儿,他们一眼便认出曹金花来,不管是做皇后的姐姐,还是大宋首富的哥哥。曹金花可不少人追求,就是已经死会的人,曹金花也是需要被记住的一分子。
也就是年轻人,眼皮子浅,不认识她。
两个认出的,一个安抚曹金花,一个挥手让差人退下,立即为沈石入档。
外地官儿上京,都有这个必须步骤。这也是朝廷考查官员的一个标准。
一天的路,花两天,花三天,花十天半个月才到……这都是不同的。
“你是北地的官吧?”
为沈石入档的官员,一边为沈石入档,一边努力“闲聊”着。
说是闲聊,却是大有目的。沈石可是曹金花“带来”的。他是曹金花的什么人?是她的亲戚、朋友?还是这个假小子看上人家,转了性。
时间久了,许多人都忘了曹府的三小姐,直接拿她当“三少爷”看了。
今天这一幕,不管是为了八卦心,还是为了深刻认知沈石这一号人物,“闲聊”都是必要的。就连其他人,也忍不住伸长脖子去听。
“不是。我是金华人士,文学差遣。”沈石上报自己的资料。
“什么?你不是北边来的?”
那官手一抖,差点儿画花了档案。
同时,受到安抚,捧着香茗的曹金花听到,看他惊讶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南边北边,还有什么说法吗?”
安抚她的官,很殷勤的解答:“曹公子,您是有所不知。可恶的西复强盗侵入浙江北路,扫荡的十室九空,丢官去职的更是不在少数,更有不少人被西夏人掳去…”
他的解说,说白了,就是目前浙江缺了一批官,然后大宋上下便活动开了。
乡下的,像是什么海之南、云之南的,哪个不想往北调。北边,靠近西夏与辽国的,太危险,同样想南下。浙江靠近首都与余杭富饶地方,当然是好地方。没有差遣,等官的,就更不用说了。
“曹公子,您也看到了。为了这事儿,吏部的大人们弄的头都大了。只留下咱们几个小的,在这儿周旋。”
说是周旋,就是得罪人的差事。连吏部的尚书大人们都不得不躲的,可想而知这帮跑官潮的恐怖。
如果不是他们仨官小,也没什么靠山,他们也是不想留在这的。
“你这人也是。你既然是浙江来的官,你说你骑什么马啊。你又不是北方的官儿,备什么马?下次来,你应该坐轿子。这样,我们也不会误会了。”
和着,这一个时辰竟然是因为马。
不过他虽然说是埋怨,其实也是在指点沈石。这不仅仅是看在曹金花的面子上,同样也是看在沈石是文官的份上。
如果沈石是武官,他们才不会说这个,因为说了也没用,武将骑马,文官乘轿,朝廷制度。
也就是北边的官儿,时刻面对契丹人的入侵,他们备有马匹,不乘轿,全部骑马,情有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