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半。”
“好啊,我一定会去的。”
“真的吗!”琪琪笑得眼睛像那月牙儿。
“不信啊,我们打钩钩。”他伸出了尾指,琪琪高兴地伸出尾指和钩了钩,然后想了想,说道:
“对了,我昨晚做了梦,梦中听到了叔叔在呼唤我的声音。”
“咦?”他吃了一惊,“你真的听到了叔叔呼唤你的声音?那琪琪做的又是什么梦啊?”
琪琪歪着头想了想,说:“那个梦很黑暗,还下着雨,我当时很害怕,后来就听到了叔叔的呼唤声,听着听着就醒来啦。”
难道琪琪也跑到了我的梦境中来了?他望着琪琪陷入了沉思。
这时,房间又进来了一个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身材矮胖,圆脸短发,看起来很有福态。
“你的梦话我也听到了。”这位妇女笑呵呵地说。
不会吧?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位妇女,马上又觉得很失礼,便又微笑地点了点头:“刘大婶。”
这妇女是陈南海的结发妻子刘水莲,为人和善,村里的人都叫她刘婶。
“村里每个人都在梦里听到了你的声音了。”她笑呵呵地说,“昨晚你的梦话喊得那么大声,整个村子的人都听到了。”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想到自己的梦话竟然传遍了整个村子,打扰了村民的睡眠,脸上不由一红。
刘水莲对琪琪说:“琪琪,快点要去上学啊,不然要迟到了。”
“喔,”琪琪应了一声,朝房门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他说:“别忘了,叔叔,是九点半喔,记得一定要来看琪琪跳舞。”
“约好了!叔叔一定会去的。”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
琪琪这才欢天喜地离去。
刘大婶见琪琪下楼,看了看他的脸色,关切地问道:“昨晚做恶梦了?脸色那么差的。”
“好几天晚上都在做那些恶梦,搞得现在精神很差。”他点点头。
“会不会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了?”刘大婶有点紧张地问道。
“不会吧。世上哪有神鬼这种东西?”他口中答道,脑海里却浮现起做昨天在祠堂遇到的灵异事件。
真的没有鬼吗?说真的,此时的他也说不清,到现在为止发生的奇怪事件已经开始冲击他的人生世界观了,在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思考那种叫‘迷信’的东西。
“大婶知道,你是读过大书的人,不是很相信这个的,在我们乡下,鬼神还是很灵的,我们多拜拜,也不会坏到哪去的,今天下午我去神庙帮你问问看。”
他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她也是一片好意,想到昨晚梦中在祠堂看到的一切,他问道:“陈叔呢?”
“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找刘广令商议迁灵牌的事了,你知道的,这些事做起来要很慎重才行的,日子不适合的话,会影响到子孙后代的。”
“是要谨慎一点好。”他附和着点点头,“刘广令是谁啊?”他问道,内心此时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他是我们村子的法师。”刘大婶说完想起了什么,说:“哦!我忘了还有事要做,早饭我已放在客厅的桌上了,记得要去吃。”她说完便走下楼去了。
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九点半,时间还很多,他躺回床上,满脑子想的是陈南海在自己父母灵牌前下跪的画面,怎么会这样的?梦当然不可能当真的,这是常识,可是,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那道伤疤,真的是梦吗?他想了很久,直觉头脑乱成一团麻,遂不再想它,再看了看钟表,原来自己一直在胡思乱想,时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他赶紧起身下床,哪知他脚一沾地,立刻便发觉到了不对劲——整个房间变了!刚才还整洁明亮的房间变成了废弃已久的房子的摸样:脱色的门窗已经出现了腐朽的迹象;窗外阳光明亮,三轮车的机动声隐隐约约地传来;铺满灰尘的房间一角竟然还长出了几丛绿油油的小草,一只小蜥蜴从里面爬了出来,歪着头看着他,仿佛在责备他冒冒然地闯入惊扰了它的清梦。
这是哪里?
他惊诧地想,自己又回到了梦境中了吗?不像啊!没有血迹,没有毛毛细雨,而且还有阳光,这是什么地方?
他好像在脚一站地的瞬间,进入了另一个时空,瞬间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非常地诧异,正要探个究竟,眼前的幻象一闪就消失了——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