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只是这样了,她没再说什么,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许真是像瓦莎说的这样。
从九岁起,她就不过生日了,以前在白家得不到重视,便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后来有条件了可以自己回海岛,也还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她也不想得到什么祝福,因为在得到祝福的时候,这些之于她而言早就不存在了。
许久未有人来,墓碑上落下很多灰尘,缝隙处也生了些青苔,白月璃拂了拂,白嫩的手沾了一手灰,她静静地注视着碑文。
她的年纪随着年年岁岁增长,而照片中饱含微笑的女人却永远定格在了三十二岁。
白月璃每次来这儿,心头涌起的愧疚涌过堤线。
她小时候算是一个很任性的人,一经决定了什么事情便钻到牛角尖里走不出来,所以在收到爸爸的礼物时,明知道在到妈妈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会令她不高兴,可她还是倔强地这么做了,遭到拒绝后甚至赌气不吃饭,直到让対方低头为止。
可她任性了这么一回,却让她之后的人生都活在了阴霾愧疚当中,从此她再也不敢任性了。
妈妈将本该被货车撞上的她推开,为她赴死,沾满鲜血的手攥着她,眼底涌着対“生”的渴切,几乎是透着颤栗的声音,说:“月月,我,我不能陪你了,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要被人喜欢,不要成为别人的负担。”
白月璃垂了垂眼帘,心头再一次浮上这番话。
这是妈妈的遗言,直至最后一刻都还在为她打算。
这些年,她从不敢辜负妈妈的期望。
哪怕奶奶在如何不喜欢她,她都忍了下来,扮演着一个好孙女的角色。后来,在爸爸不断做功课下,奶奶渐渐能够习惯她的存在。
可惜,她最后还是没能被奶奶接纳。
爸爸猝死后,奶奶便认定了是她生来不详,克死双亲,直至临终前仍然対她持有偏见。
在年满十周岁的体检中,报告显示她有很大几率分化成alpha,所以即便奶奶这么不喜欢她,因为重视alpha的血脉,遗产分配时却将白氏的继承权给了她,而只为她女儿留了些无足轻重的股份债券还有名下的房产。
值得嘲讽的是,现代化的已是很完备的检测技术也会出现纰漏,她并没有分化成alpha,反倒分化成了最令奶奶瞧不上眼的omega。然而,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也不可能再被更改了。
周围対她有偏见的人都不在了,凭着白家光鲜亮丽的身份,她过上了非同以往的生活。
她发现只要自己轻扬嘴角,笑一笑,便会令対面与她相谈的人束手无措,眼神呆滞,直直盯着她,而她再与这人说话,这人定会谈吐混乱,神色慌张。
这样的事情多经历几次,她渐渐有了自己的一套模式,人前,时常保持着笑容,谈吐举止优雅,她轻而易举地得到许多人的喜欢。
这些年,她一直朝着妈妈所期待她的方向而努力着。
“这就是月姐姐的妈妈吗?”瓦莎指了指照片中的女人,歪着脑袋问道。
白月璃低低应了一声。
“真好看呀!”瓦莎说:“难怪长得这么像月姐姐……”许是觉得这个措辞有些奇怪,她赶忙纠正:“噢不不不是,难怪月姐姐长得这么像她。”
她沉思了下,似是在认真思考这番逻辑,重重地点了下头:“嗯,対。”
白月璃被她逗得苦笑不得,诧异问道:“你小时候还见过的呀。”
“有吗?”瓦莎歪着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