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塌陷一般,天地之间一片死灰之色。
初时,两大强者你来我往,常青阳尚可抵挡,但随着独孤皇剑上力量的加大,他不得不极力摧动自身的‘龙象般若功’抵挡独孤皇那好像源源不绝,越来越宏大的力量。常青阳身体四周由一龙一象变成二龙二象,再变成四龙四象……至最后已至九龙九象。九龙九象之力,穷佛家之终极,以此力量驾驭出来的剑便是终极之剑。面对常青阳的终极之剑,独孤皇越打越勇,全身仿如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不仅硬生生接下常青阳的终极之力,且在接完后又挥剑进攻着常青阳。
虚空之上,独孤皇哈哈一阵朗笑,道:“痛快啊,真是痛快。常青阳你再接老夫一剑。”说完左手与右手一起握剑,长剑竖天。这时,风云飘散,天地间一片寂灭,此时的独孤皇人剑浑然一体,与天地更有一种极其玄妙的连接,一举一动,皆含着某种天地运行的至理。
长发飞扬,金光闪闪的常青阳左手执佛礼,瞬间,常青阳四周的金光更盛,九龙九象变成十龙十象,十条威猛的天龙跟十条威猛的巨象吞云吞雾,浮于常青阳背后,此时的常青阳周身金光闪闪,一脸端庄祥和,宝相庄严,有如一尊西天神佛,凛然而不可侵犯。这是龙象般若功的最高境界:十龙十象。在密宗的传说中,佛者能得十龙十象便可立地成佛。
见此,独孤皇目闪异光,大笑道:“好好,十龙十象,密宗的神佛真境,常庄主无愧于中原第一人之称。老夫生平习剑,六十年坐关,得天之三剑,今日老夫便以天剑会你。”说完双手握剑劈向,刹那间,狂风大作,劲气纵横,浩荡的力量汹涌澎湃,随着独孤皇天极的劈向整个天好像随着他移动似的,在天极的狂劈之下,虚空发作‘塌塌’的响声。
常青阳声音极其幽远,宁静地道:“愿意领教。”声音无比祥和,有如一阵春风拂过众人心田。常青阳话落之时,执剑右手也随之劈向,他身体的金光随着他这一劈流至天子剑,背后十龙十象慢慢翻腾变化,由十化八,再由八化四,直至一龙一象,最后龙象一起涌入天子剑中,顿时天子剑光茫大作,剑身隐现龙象花纹,佛家宏大庄严的降魔之力倾泄而起……
远处,情天看此,嘴里喃喃自语地道:“常青阳虽成佛剑,但天剑浩荡,屠佛灭神,唉,可惜了。”说完转过头去,似乎见一代英雄喋血。
果不负情天所料,常青阳的佛剑与独孤皇天剑相交后,便发出一阵惊天的龙吟象吼,随后空中云朵飘落,天好像塌下来了一般,常青阳剑上的金光慢慢溃散,随即 ‘嘶’的一声,绝世名剑,盖代神兵竟处处化粉沫,天极的耀眼剑光无物可挡之下扫在常青阳身上。中原的一代豪杰啊的一声,口迸鲜红热血,从高空坠在地上。
独孤皇唉的一声,随即涮的一声,落在地上,此时他手上的那把天极已不知在何处了。此时的他脸上更加落漠了。
对此变化,常家众人反应不及,个个悲痛欲绝,常家众侍卫不料在他们心中如神一般存在的庄主竟败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刘心颜啊的一声悲吟,玉泪横流,扑倒在常青阳身上,哭道:“我的儿啊,都怪娘不好,不然你就不会冒冒然出关了,对至陨身殆命。”常青阳血水直流,死灰的脸上露出欣然的笑,道:“娘,阳儿没事,真的,娘,阳表没有事,您老人家别哭了。”常青阳的孝顺在全武林是出了名的。昔了若非中了他母亲的话,他就不会改变志向,弃文从武,也不会放弃他跟峨眉神女雪虹影的大好姻缘。此情此景看得在场众人心中很是悲痛。
亲儿将死,这个果断,睿智,铁血的绝世美妇人难以心中悲痛,泪水止不住从眼眶中溢出,绝色的玉脸梨花带雨看得所有的人心都碎了。常青阳伸出洁白,修长的手擦去母亲脸上的泪水,道:“娘,孩儿不孝,未能守护我常家声誉……”
刘心颜摇了摇头,道:“不,你别再说了,阳儿,这一切都怪娘。若非当初娘逼你,让你接掌常家,你就不会涉足武林,也就不会有今天了,也许你现在已经一个大文豪,写诗作画,跟雪虹影快快乐的生活。阳儿,娘该死,这一切都怪娘……”
这时,柳心莲道:“娘亲,让心莲替表青阳诊断一下吧!”刘心颜接连点头,恍然地道:“对对对,阳儿你现在别说话,让莲儿替你诊断一下吧,她是医仙之后,一定有办法救你的。”常青阳摇了摇头,道:“没有用了,我五脏俱碎,纵是大罗亦难救。”说完温和的目光看着刘心颜道:“娘,接掌常家我并不后悔。只是多年来,我优柔寡断,不能扬列祖之威名,实是愧对常家的列祖列宗。”
刘心颜摇了摇头,道:“不,阳儿,你已经坐得很好了。”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希望可以做得更好,可惜青阳才薄,歇尽所能也仅至此。”一张清逸的脸上尚有几分惭愧神色。
苏玉眉道:“不,五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现在好好休息吧。”常家的众位夫人都齐声附和。常青阳道:“不,有一些话我不说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说完对柳心莲道:“心莲……”
柳心莲与常青阳虽因政治而结合,无多少夫妻感情,但必竟做了几十年的夫妻,此时丈夫将逝,美妇人儿心中悲痛不己,闻言哭道:“青阳,你有什么话就说?”
常青阳脸有愧色地看着柳心莲,道:“心莲,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一直以来,因为我心中想的都是她,对你,我却……”说此,常青阳的语气逐渐变弱,脸色转为青白色。柳心连道:“你要说的,我都知道的,真的,这么多年来,我真的不在乎。”
常青阳满脸希翼地看着柳心莲道:“心莲,你能原谅我吗?”柳心莲心想:“真正要求你原谅的人是我,我是老婆,却跟别的男人有染。”不过,此时众目睽睽,她是不会说的,美妇人只违心地道:“能能,嫁给你我不后悔。”
听到柳心莲的话后,常青阳一张脸彻底放松,道:“如此…我…就……放心了。”说完一代人杰就此撒手西归。此刻常家所有人的心都碎了,众夫人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的。
一直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切,一切好像都不为所动的齐擎天道:“此时常家阵脚已乱,士气已散,我众海外儿娘给我杀,一举灭掉常家。”说完他摔先扬剑攻入常家众侍卫群中。在他的发动之下,海外除了独孤皇之外的所有剑客一起拨剑冲向了士气低迷的常家侍卫群中。
一个集体要想有所发展,有所壮大,就要有一个旗手。这个旗手在家庭来讲就是主心骨,在宗教来讲就是教宗或者精神领袖。在常家,常青阳就是常家所有人的精神领袖。在所有人的心中,常青阳就是神,神永远智慧超凡的,永远是不败的。这在以往,常家在常青阳这个神的领导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常青阳这个神竟然败了,一下子常家的众侍卫陷于一阵恐惶之中,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了。
海外众剑者则因为剑圣独孤皇打身了中原神话,个个斗气高昂,此时在齐擎天的引领有如虎入羊群一般,对常家的侍者屠杀着,一时间血染青天。幸亏常家尚有两大绝顶高手雷啸天与方子正。不过,他们在海外众多高手的围攻之下,身上亦挂彩多处,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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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心颜不愧是武林女强人,心中虽然悲伤,但一会儿之后就觉察到战场上一面倒的迹像,当下对众美妇人道:“青阳虽然已经走了,但我们绝不能让常家毁在我们手上,也不能让青阳白白惨死,我们要替常青阳报仇。”听她一煸动,其实也是有相同想法的众美妇人一听,精神俱都大震,大儿媳徐丽珍率先表态:“婆婆说得极是,常家数百年的基业绝不能毁在我们手上,妹妹们,我们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