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喧天,十里红妆。
乍一看没有问题,可那撒向路两边的喜糖却成了纸铜钱。
纪尘安从窗口一跃而下,可站定之后,却见街上空空如也。
央云落到他身边,捡起地上的纸钱。
“这是你说的那只妖吗?”
纪尘安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
“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个新娘在接亲路上被山贼掳走,她的丈夫被山贼当场杀害。
再找到新娘时,她已成为山沟里的残破尸体。后来那片地方常出现怪事,半夜白骨会穿起嫁衣,坐在坟上唱送嫁曲。
附近新娘出嫁,都会招致怨恨,不出半月,新婚夫妻就会暴毙而亡。
后来此地的人越来越少,那东西不再满足于此,有情人被它牵上红线,会被拉入它成婚那一日,经历她所遭受的痛苦。”
纪尘安左等右等,没等见央云害怕的声音,他一看央云摸着手腕上什么。
凑上前去一看,她的手腕上缠着根红线。沿着红线看向另一端,纪尘安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线。
纪尘安大惊。
完了,以舟师弟,师兄对不住你!
央云却只是一笑,
“师兄,要委屈你同师妹成亲一回了。”
纪尘安总觉得这话该自己来说,他看央云坦坦荡荡,反而自己小心眼了。
也是,他从来拿央云当妹妹看待,行得端坐得正,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如此想着,纪尘安腰杆子挺了起来。
央云:“……”
到了次日,县衙的大门被敲开,县尹看着两人,忧愁多日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两位大人,这边请。”
他才到中年,已经满头白发,给两人带路时,可见腰已经佝偻了下去。
“大人有所不知,这妖物在此地为非作歹多年。我作为县尹,不能弃百姓不顾,可我又能做什么呢?”
他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央云小声问纪尘安道:
“师兄,你想好要怎么办吗?”
“不急,按照惯例,今日之内它定会绑我们去成亲。”
晌午一过,乌云压了下来。
纪尘安一件件从储物戒里掏着东西,红纸,笔墨,还有一堆叮铃哐啷的小玩意儿。
“这堆是聘礼,虽然不多,也算是师兄的大半家产了。你等着,师兄现在给你写张婚贴。”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我五岁那年遇到个道士,他说我命中注定孤独一生。师妹啊,这说不准是师兄这辈子唯一一次成亲了。”
纪尘安说得沧桑,他拿起写完的婚贴左右看着,迟迟舍不得放下。
[滴,目标人物纪尘安,好感度+2]
忽然周围大风刮起,纪尘安紧紧抓着婚贴,可风还是将婚贴撕得四分五裂。
纪尘安松开手,心中有一瞬奇怪的空洞。他转身想去看央云,视线却被红布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