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是金贵之人,又怎么会随意找上老身。这种事情自然是派手底下的人做的?”
“哦,那找你的人是何人?你又如何知道他是大少奶奶的人?”裴老祖宗紧追不舍。不放过曲稳婆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这——是大少奶奶身边一个叫做月菡的姑娘。她在四日前见过我。”
“哪个是月菡?”裴老祖宗在脑子里转了一转,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她能记得住的,就是枯蝶身边的四大丫鬟,自己房中出去的红裳,自家媳妇房中出去的绿裳,还有两个是枯蝶的陪嫁丫鬟,好像叫做晨曦和晚照的,这个月菡倒是没听说过。因为她从头到尾都不相信枯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这时的神态不见怒气,反而平静的可怕。
“就是站在绿裳姑娘旁边的那位姑娘。”
“你胡说什么,我是在四日之前去茅房的路上遇到过你,可是我们只是闲聊了两句,我什么时候要让你去害大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了,大少奶奶又何时吩咐我去传话了,你这个老货,胡说八道什么?”月菡原本站在一边,看着事情的发展,没想到怎么事情又牵扯到她身上了,她还指望裴家能帮她救弟弟的呢?又怎么敢谋害裴家的子嗣,又不是吃饱撑着了。
“月菡姑奶,那日,明明是您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我,并说在接生那日,务必要保证大人平安,至于孩子最好难产而死,不要让人看出痕迹来,可有此事?”
“你——你——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又何时给你给过银票?”月菡不知自己为何就这么倒霉,竟然被卷进这样的事情中去,这时,吓懵了,都有些结巴了。
可这种事情不是她做的,她怎能随意认罪呢?当下跪下身去对裴老祖宗不断磕头道:”老祖宗,她胡说,奴婢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来,大少奶奶也没有指使奴婢去做呀!”
“月菡姑娘,老身身上还有您给我装银票的荷包呢?难道这时,您一句没有做过就可以抹杀一切吗?”
“什么荷包?我何时给您给过荷包?”月菡更加不解了。
“这不是月菡姑娘的荷包吗?”曲稳婆从沾染着血迹的怀中拿出一个荷包来,因为染上了血迹,根本看不出那上面绣的是什么东西了。不过这么一看,还可以看出这荷包的样子做的不错。
“谁说这是我的荷包,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东西竟敢污蔑与我?”月菡顾不上失礼,一侧身,就从跪着的曲稳婆手中夺走了那个荷包,仔细一看,脸色也有些变了。
“这,我的荷包怎么会在你哪里?”别人也许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可月菡还是认出了这荷包的确是她绣的,可她记得她一直放在自己房中的,何时竟到了曲稳婆身上,还被她当成了诬陷自己的证据。她想不通,为何有人要诬陷她?
“自然是姑娘当日给我装银票的,难道姑娘这么快就忘记了?”曲稳婆如此振振有词,一时之间,还真把裴家的女眷给镇住了。裴家的女眷们除了裴老祖宗,裴大夫人之外,再次面面相觑,如今看起来,是物证人证都齐全了,难道大少奶奶真的让稳婆害死自己的孩子,然后想再嫁给她那位孟家表哥?
“好一张能说会道的老嘴!”内间的门帘在这个时候被揭开了,红裳和晨曦扶着枯蝶走了出来。枯蝶在房内也没有想到,这曲稳婆还真能攀咬,竟然将月菡都给牵扯进来了,曲稳婆说的没错,四天前,月菡的确跟曲稳婆碰过面,不过,枯蝶可不相信月菡会有这个胆子来谋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还能拿出一千两的银子来。自从月菡进了她房中侍候后,月菡的一举一动就从来没有脱离过她的视线。
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都投到了枯蝶的脸上,月菡更是侧身喊道:”大少奶奶,您要为奴婢做主呀,您知道奴婢并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蝶儿,娘相信你,绝对不会害涵哥儿与你自己的孩子的,这里,自有老祖宗为你做主,您还是回床上去,好好养身子。”裴大夫人虽然也被事情的发展搞的云里雾里的,可她不管怎么,都不会相信,枯蝶会想着害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见枯蝶走了出来,她起身安慰道。
“娘,我没事,我还要继续听曲稳婆说,我是怎样要害自己的孩子的呢?”这时,绿裳早就在另一边为枯蝶加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枯蝶坐下之后,目光冷冷地看着曲稳婆,曲稳婆只觉得这位大少奶奶此时这一眼看下来,比裴老祖宗的眼神都让她感到害怕。
“曲稳婆,你确信是我让你来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106,二次指认,替罪羔羊
曲稳婆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本少奶奶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别人手中,才让你连自己的生死也不放在心上,一味的栽赃嫁祸给我,你不像她”枯蝶的语调很慢,但一字一句很清楚,听在耳中,就是一种折磨,她突然语调顿了一下,将手指指到了王稳婆身上,“你不像她,儿子不成器,一家老小要她生活,这才贪财了些,本少奶奶很奇怪,如果说你是为了钱财,才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你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死后带进棺材里吗?这太不符合你的行为习惯了,更何况,本少奶奶从来就没有让月菡给过你什么银票,就算要办这等机密的事情,也不会让月菡这个跟在我身边不久的人去办,她不是我的心腹,如果真的是我不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我让她这么做,不怕她将事情捅到老祖宗,老夫人那里去吗?不得不说,您选错栽赃的对象了!
这是其一,其二呢?你既然与本少奶奶无冤无仇,自然不会要想着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明知招认不招认都是死路一条,那你为何还要招认呢?为的就是栽赃嫁祸与我这个受害者是不?那么,你难道不怕,你死后之后,那幕后之人也不会放过胁迫你的那个把柄呢?”
“大少奶奶,您这是在威胁我吗?我既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就是让裴家的人看清你的真面目。”曲稳婆听完枯蝶的话,神情略微变了一变,目光甚至向右侧那边扫了一扫。
右侧坐的是裴老夫人,裴三夫人枯蝶心中暗思,难道要害她的人是她们?但看她们的神情很坦荡,应该不会吧!
“老祖宗,曲稳婆到了现在还如此颠倒是非黑白,蝶儿已无话可说,只要您相信蝶儿不会害死自己的孩子就好,至于与夫君之间,这一生,只要夫君疼我,怜我,我永远都不会踏出裴家一步,更不要说另嫁他人了。”
“蝶儿,这件事,老祖宗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既然这恶妇不愿招认,来人,那就给我再打,狠狠地打。”刚才曲稳婆与枯蝶说话的时候,裴老祖宗神色一直很平和,这时,她放下手中的茶盅,神色再一次冷厉了起来。
裴家其他女眷都是将信将疑,实在不知该信谁的说辞,所以,她们干脆不开口,就等着看裴老祖宗怎么处置就是了。枯蝶也不再说话,她心中想到自己的女儿,从刚出生起,就要经历这种磨难,心中就变的柔和多了,裴奕涵,我们已经有了女儿了,你一定要撑着我来救你呀!
幸亏,裴家的好药材不少,枯蝶自从嫁进这裴家之后,身体倒是补的不错,这次生产,虽然出了点意外,但由于龚医正来的及时,所以,她的身子损害并不是很大,但为了防止留下病根,她还是决定在床上躺上半个月,再去西南。
最近,裴家的暗卫还有从七王爷,以及皇宫中并没有传来太坏的消息,至少还没有传来裴奕涵英勇殉国的消息,这就足够了!
一切都要从长计议,事实上,她也不认为审问曲稳婆真的能审问出来什么,对方既然能想出如此巧妙的计策,又怎么会让曲稳婆轻易地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呢?
可对曲稳婆,她不会有丝毫的同情之心,就算死,也让她要受点皮肉之苦,更何况,现在同时身为受害人的她也是嫌疑人之一,她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