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家嫂嫂,是你家嫂嫂。”杨书瑾吸着鼻涕直至萧月竹,万分悲摧的答。
“不会吧,你这么藏不住事?连三嫂也知道了?”十七一脸鄙视状,看看前方逗弄着小兜兜的萧月竹摇头直叹。
“我哪里知道,唉,我和我哥的缘分真是浅的可怜。”瞅着那个身影鼻子就发酸,鼻子发酸就要流鼻涕,杨书瑾手忙脚乱全身上下找起帕子擦。
十七忽然往她身上靠去,杨书瑾刚掏出的帕子又给撞下地,也就没能及时阻止鼻涕的流出,不由又是一阵忙乱,等忙好低头看十七时她却把整张脸捂在自个怀里去,肩膀一抽一抽不知怎么。
“房遗直,他怎么说?”杨书瑾说这话时也给吓了一跳,不知自己怎么会如此直接了当问出心中所想。
“父皇要赐婚,他不愿意,说天下难事莫过于公主驸马,明明就是借口。”声音隔着衣料传来多了几丝闷意,却依旧遮不住密密哀伤。
“然后你就跑来了?”
“不,我去找了他,他说这辈子他只爱过一个人,承诺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于是他便不能毁约,”十七慢慢说完将脸露出来,面带哀戚忽然笑起,幽幽问:“杨书瑾,那个人是你吗?”
喉咙仿佛被塞住了说不出话,那日夜里的歌声也似活了一般在耳旁不断萦绕,久久杨书瑾还是实诚的点点头。十七既然这么问必定是心中已有答案。
“你倒是爽快,他却是为了你不肯说,”十七撑着站起身,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你说你吧,长的又不好看,又没胸没屁股的,怎么大家伙都看上你?”
被她那怀疑的眼神打量的实在是有些不爽,按下跳起的青筋闷闷道:“我怎么知道他会喜欢,当初是他不要我来着。”也不知房遗直究竟揣了个什么心思,明明是不喜欢她才对,为什么又要和十七这么说。
“他才不是不要你,是因为六哥喜欢你你也好像喜欢六哥他为了成全你们才放手的,看你那样还怀疑起遗直哥哥来,他堂堂君子岂容你一个小女人度量。”
看着十七那气鼓鼓的小脸不禁哑然失笑,君子吗?成人之美为君子?心系天下为君子?博爱无疆为君子?一诺千金为君子?房遗直的确做到所有君子该做的,可是他一心想要做好每件事却又做不得,不想伤害每个人却还是要伤害,甚至无形中伤的更深。
他没有做错任何,却错在无意之心。
“十七,你不怪他?打算怎么做?”
十七勾起嘴角轻轻一笑,显然是打定主意:“来安州之前我见过房玄龄大人,他希望我嫁给二子房遗爱。”
心猛地一沉,杨书瑾脑中猛然浮现出这段电视剧中最爱乱掰的历史来,在自个眼皮底下变成现实仍旧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想好了,这可是终身大事。”
“其实不也就那样,你那么喜欢杨崇敬不也还是嫁给我三哥,我要嫁给房遗爱至少能天天见着他不是?”十七嫣然一笑,拍拍屁股站起身,伸手拉起杨书瑾又道:“再说,如果父皇下旨,哪里容得我挑三拣四,杨书瑾,你已经很幸运了。”
愣愣盯着她看了半晌,杨书瑾脑中莫名只闪过一个想法,她这两世为人竟然不如皇宫出来的一个小丫头片子想的透彻,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相知如自己
被十七一件事弄得心烦意乱,杨书瑾整个秋游过程中都是无精打采,不过本来就是病着倒也没引起多大注意,无非就是杨崇敬着急的快忍不下去以及李恪不知是做给别人看还是出自真心的担忧。
杨书瑾打起精神吃了些东西,其余时间也就是在神游中度过,回去的路上坐着李恪的大白马竟也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然躺在床上,一心想着还没和杨崇敬说上两句正经话腾地坐起身来,还下意识摸摸嘴角谨防口水流出。
“醒了?”顺声望去,李恪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走过来,伸手摸摸她额头才点头道:“应该没事,睡了一觉有没有好些?”
“嗯,你这大夫还装的有模有样,”杨书瑾笑着打趣,把身子挪进去让他在床沿坐下才问:“十七的事你是否都知道?”
“原来你一直愁眉不展是在想着这个事,你也就一颗脑袋,管住自己的事情就已不错,哪还有闲情逸致去替别人作想?”李恪轻声笑起,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总之杨书瑾听过后是十分不赞同,眉头一挑道:“我把十七当朋友,为朋友分忧是必须的,你管我一个脑袋够不够用。”
“呵,叫十七听了这话去指不定多乐呵,”李恪抚平被褥这才坐下,思忖片刻才道:“十七到安州的同时父皇已经下旨赐婚于房遗爱,想必她也有所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