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其实也紧张,同时又想笑自己原来也有这一天,饱受这甜蜜的折磨还甘之如饴。
她的手放到南知遥的下巴想往上抬,本意是觉得这么郑重的话,不论怎样都要看着那双明亮生动的眼睛讲出来,在触到了指尖的湿润之后神情有一瞬间的混乱,“怎么哭了?”
南知遥不肯抬头,白敛的声音立刻放软,手上又怕使劲弄疼了南知遥,只好无措地用唇去碰了碰南知遥的额头,几根手指插进了南知遥发间,这时候才用了点力气,身体也往前动了动,才趁着腾出些空隙的时候强制地让怀里的人抬了头。
一眼就对上南知遥湿润带泪的眼睛,鼻头还有些微微的发红,被自己这样看着的时候还有小声的,抑制不住的呜咽。白敛心都颤了,她的声音低下去,像是讨饶一样:“不哭了……怎么了?是不是这样抱着你不舒服,我让你起来好不好?”
白敛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是对自己千般顺万般顺的温柔,南知遥情绪更加压制不住,想要毫不顾忌形象的放声大哭。那种被好好对待的心情如同浪潮,一波高过一波的上涌,把她的喉咙堵得严严实实。
大概是真以为南知遥这样委屈,所以白敛作势就要扶着南知遥起来。这时候的南知遥反倒是圈着白敛的脖子,将人往座椅里面压,又努力把眼睛睁圆了,虽然一点凶巴巴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像是炸毛的可爱动物。她还是保持着在白敛怀里的姿势,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哽咽才说:“你不是要把话讲完?没讲完的话呢?”
白敛替南知遥擦干净脸上的眼泪,皱着眉:“你哭了,我以为你不愿意这样。”
南知遥不仅愿意,现在还觉得自己因为高兴而哭出来好丢脸,她只好不讲道理的凶道:“没有。”
这样就和撒娇差不多,南知遥还浑然不觉,继续干巴巴的说:“你快说。”
白敛重新准备好,大致想到了南知遥是为什么哭。她心里的担忧放下来之后,才慢慢说:“还凶。”
南知遥的耳垂被白敛捏住了,一点一点地在来回划动。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她的腿好像又要软下去,只好低声说,“我是,我是开心的……”
“在挂完大哥电话之后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即使是再不清醒,南知遥也知道白敛说的是那句自己在说完全家都喜欢白敛之后被反问的——
“那你呢?”
南知遥小声道:“也喜欢。”
白敛不知道南知遥会承认的这么直接,神情在刹那间一怔。更没想到的是南知遥将这三个字说完之后,脸涨得通红居然还问出了一句:“那你喜不喜欢我?”
曾经试想过许多的场景和可能性,这个瞬间白敛并不是没有做过假设。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竟然还是招架不住这来势汹汹的喜悦,一直以来的所有不安和焦灼都落了地,她偷来的那束光亮在此刻说,愿意照亮自己的全世界。
这是难以描述的、很温柔的力量,白敛觉得自己的整颗心现在被南知遥很好很柔软地保护着,心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音节都从此会有人回应。
“我喜欢你,是的,当然喜欢。而且……我很自私。”白敛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很慢才能控制着自己声音的发颤,她因为情绪上的巨大波动而闭了闭眼睛,“自私是因为,我希望你也能喜欢我。不需要很多,只要你说有一点点,我也非常、非常的开心。”
白敛没意识到自己抱住南知遥的手一直在收紧,因为过于紧绷。在她闭上眼睛说出这番话之后,南知遥又哭了,流着眼泪说:“没有一点点,是非常非常多,要和你一样的多。”
脑海中演练无数遍的画面终于来临,南知遥无法控制自己,圈紧了白敛的唇重重吻上去。但是下一秒,白敛就用手托住她的背,更大力地回吻她。直到又听到南知遥哽咽的声音,白敛才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将两人分开。
南知遥哭的泪眼朦胧,只觉得有冰凉的触感的接触到了自己的皮肤。低头一看,是白敛正拿着两人当初的那对结婚戒指。
“今天我想重新,郑重的再问你一遍。”这是白敛早就准备好的安排,但是她自己现在气息很乱,心跳也乱,满心都只剩下一件事,她想要给南知遥一个承诺。
白敛一字一字说:“南知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南知遥被巨大的喜悦冲击的只能呜咽,白敛边给她擦眼泪一边继续往下说,声音诚挚热切,“我会全身心的去爱你,帮助你,体谅你,承担婚姻赋予我的责任与义务。无论是贫穷、富有、健康或是疾病,无论是青春还是年老,我都愿意与你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坚守我今天的誓言。”
“我愿意。”南知遥看着白敛颤着手为自己带上戒指,又重复了好几遍,“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南知遥接着就被白敛抱住了,抱的很紧。白敛甚至没有等她回答就匆忙自己给自己带上了戒指,南知遥的泪都蹭到了白敛的衣服上,她也来不及平息自己的澎湃的情绪,和白敛紧紧地十指相扣,一边抽泣,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