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你真可爱!”他觉得怀中猫咪毛茸茸的,温顺又柔软,心里喜欢得紧,索性嘟起嘴亲了一口。
“乖,你也可爱。”曲非烟有气无力地回答。
凡事有一便有二,有二之后又有了三。曲非烟渐渐习惯了宠物生活,即便是林平之天天对她抱来抱去,亲来亲去,她也不再动不动就拳脚相加——反正别人家都是抱着猫猫睡觉的嘛,正常得很。
一个月跑下来之后,林平之体力比之前果然要好些了。这一日,他正精神抖擞地抡着两条小短腿飞奔,曲非烟坐在他肩头,轻声地指点他呼吸步伐的节奏。而依约前来的田伯光,则大大咧咧地岔开腿坐在树上吃着点心,对林家厨子的手艺赞不绝口。
“光光你看,我跑完一百圈了。”林平之收住脚,抬起头喜悦地冲着田伯光说道。
“不错,很有进益。”田伯光抹抹嘴,“从明天开始,你就正式开始练习轻功吧。”
林平之眼睛顿时亮了:“怎么个练法?”
田伯光轻巧地跳下树来站到他身边,指着他方才坐的那根树枝道:“我现在教你一段口诀,你今后跑一百圈的时候心中要默念着这段话。每次跑完以后,你到这棵树下来,跃起来用手去够那根树枝,跃上个二百次。”
“那树枝都快有两丈高了,他怎么可能够得着。”曲非烟对此深表怀疑,“还是换根矮些的罢。”
林平之见她居然替自己说话,刚耷拉下来的小脸立刻又扬了起来。
“难不成他一开始就能跑下一百圈?凡事都是练着练着就会啦。”田伯光眼珠一转,“这样吧,我以后多来几趟指点你,包你能够得着,只要给我多准备些点心便成。”
果然,自那日始,田伯光几乎五天中有三四天是到的,等林平之跑完圈之后,坐在枝头严声督促他练习跳跃。林平之个子尚小,纵使是使足了劲儿,他还是连半片树叶都碰不着。起初曲非烟还在树下鼓励他,后来看实在差得远,索性爬到树上,与田伯光抢起了点心吃,一人一猫天天吃得是油光水滑,肚皮滚圆。
树上树下两相对比,每每让林平之又委屈又羡慕。但一想到自己学得更厉害些,将来便能保护爹爹娘亲不为坏人所害,林平之小小的孩童身躯便似充满力量一般。他自己既是下定了决心,旁边又有人管束着,自然是将田伯光所教的口诀记得烂熟,又每日都认认真真跳足二百次。
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田伯光懒洋洋地靠在枝头,问道:“你可能够着了?”
林平之小脸一白,摇了摇头。
“光光,你这可真是强人所难了。”曲非烟不满地拍了田伯光一爪。
“我为难他,你还心疼了不成?”田伯光坏笑,指着一根一丈多高的树枝,“那就不让他够那个了,先试试这根。”
“对他而言,可有区别?”曲非烟哼了一声。俗话常说八尺男儿,田伯光将来是不是男儿这个问题有待商榷,但八尺现下大概是有的。林平之只与八尺的田伯光腰部平齐,要那么一个小豆丁跃起来碰到一丈高的树枝,与原来相比,虽说要求降低了些,但也是根本不可想象之事。
“小家伙,你站那儿做甚?还不快照做!”田伯光脸一板,向树下喝道。
林平之无法,只得深吸一口气,看准方位往上跃去。落地之时,他觉得指间有些异样,伸手一看,竟然是一片翠绿的树叶正躺在掌心。
正文 北上向洛阳
林平之在树下呆呆地盯着掌心的树叶,曲非烟则恍然大悟地戳了戳田伯光的胳膊:“你一开始的目标,便是让他够这一根,之前的是骗人的,是不是?”
田伯光抚掌大笑道:“自然是这样。不把要求说得吓人一些,他怎么会全力以赴,又怎么会这么快便进益至此?”
看笨蛋少爷还在树下愣着,田伯光身形优美地飞下去拎他上来,终于给予了他坐在树上的待遇。林平之惊叹地眺望远处风光,又将背靠在树干之上,果然惬意得很。
“光光,你师父是谁?”曲非烟好奇问道。让一个不满七岁的孩子在短时间之内达到如此的境界,可不是一般寻常武功能办到的,想来是田伯光传与林平之的那段口诀是高明无比的。可她记得,田伯光无门无派,那么他的师父莫非是一位隐姓埋名的高人?
“我师父可多了,我也说不上来是哪个。”田伯光挠挠头,“我从小是孤儿,南少林寺的和尚捡了我,便教我练武。长大之后,看我性子毛躁做不了和尚,就让我自己出来混了。”
莆田南少林寺便在福州附近,虽说没有北少林那样香火鼎盛,但在南方已经属武学胜地。林震南的爷爷林远图原本便是南少林的和尚,叫作渡元禅师,还俗之后这才创立了福威镖局。
曲非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