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乌家想干什么,身为赵王客卿,赵国畜牧业支柱,还那般敏感,这摆明了心中有鬼,有什么鬼?
越是害怕就越是有鬼,越是有鬼就越是会胡乱动弹,在寻秦一书中,若是没有项少龙的出现,乌家的下场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而郭纵呢,一方面做足了姿态,见赵国情况不妙的同时,还不是一样进行跑路,而且跑的轻松,可谓是全身而退,连人员带产业全跑楚国去了。
末了,他女儿还嫁给楚国国舅李园,在楚国地位比起在赵国还要更高,产业做的更大,这就是邯郸两大豪商之间的差异了。
不过郭纵的预见性终究不能跨越几十年,也只是比常人看得远些,女儿嫁给了楚国国舅,可是后几十年,大秦灭楚又如何呢?即便如此,郭纵于一个商人而言,已经算是极成功。
“司礼大人,大人平日公务政事繁忙,却不知今日请郭纵到来可有何要事?”
稍稍落座,郭纵便与王离拱手道,直入正题,王离看着郭纵,脸上习惯性露出一丝微笑:“郭先生,今日邀先生前来确实有着要事,却是为了先生在我大赵的产业。”
“产业?”听着王离如此一说,饶是久经风浪,郭纵也是悚然而惊,大睁着眼睛看着王离,如今整个邯郸谁人不知这位王司礼与王室公子以及满朝大夫和地方贵族做的好大生意,难道他竟是要将手伸到他的碗里来?
若真是如此,此时整个大赵还有谁能救得了他?
不过略微惊讶,郭纵心情略微平复,他对王离也有着几分了解,仔细一想就知当不是如此,这话之中定是有着其他含义。
果然,王离话锋一转:“郭先生稍安勿躁,不要误会,今日请先生来,王离不仅不是预谋你的产业,反倒是想救先生一救。”
“哦?我郭家在赵国垄断整个精铁冶炼,为国出力极多,素得大王和诸亲贵看重,听太师说来,难道有谁还敢谋划对付我郭家不成?”
“我郭家所涉行业,关联重大,若是有人胆敢对付我郭家,那与对付整个赵国没什么两样,无论是大王还是朝堂诸卿都不会坐视,却是不敢劳烦司礼大人。”
郭纵略微恢复,心情就已然平静,回想着先前王离那一句话心中只道厉害,这位王司礼先声夺人,一语双关,差点吓他一跳。
可是话题一转又是说来救他基业,口中话术堪比纵横家,可是他是何人,若是被如此话术就拿捏了,他还是郭纵?
所以他如此回话,直言郭家不会有任何危险,除非是某人想要谋划于他,而某人要谋划于他却也得小心了,动得不好,那就是与大王和整个朝堂作对?某人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整个国家不成?
至于某人是谁,那就是大家各自心知肚明了?
果然是高手,王离心道,他早就知郭纵这人厉害,此时不过两句话就真正明确了这郭纵的水深水浅。
“菲儿,且将剑与郭先生一观。”王离一声吩咐,凤菲当即起身,然后将短剑解了下来,微微有些不舍的递到郭纵面前。
郭纵疑惑的接过短剑,熟练的将短剑自鞘内拔出。“嘶!”
短剑才一出鞘,郭纵便吸了一口冷气,且不看短剑本身,只看短剑的刃面映射自己的清晰影像便将他惊的目瞪口呆。
春秋战国之际,铁器才刚刚兴起,郭家以冶铁技术称雄,他对冶铁和打造兵器自是无比精通,可是这柄短剑一拿到手中,他只觉过往所见过的一切兵器俱成了不堪入目的东西。
此时他虽仅仅是见了这短剑的外形,可是他知道这位王司礼送给凤菲的这柄短剑绝非是仅仅是外在那样简单,否则绝不会拿给他。
郭纵微微醒过神来便开始以他独特的方法品鉴这短剑的材质,又略微测试了短剑的硬度以及柔韧性,他越试越是入迷,两眼睛紧紧盯着短剑好似看到了世上最昂贵的宝物一般。
过了许久,他才清醒过来,然后将短剑递了回去。
“早就知道司礼身怀诸般宝物,我只以为尽是珠宝之流,却不想还有这等神兵?”郭纵看似毫不在意的说着,目光同时看向王离。
一边看着,郭纵也想着被赵王一再推迟的鉴宝大会,以往他兴趣不大,如今却是一定要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