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心中有一万个重甲骑兵跑过。。。又跑回来。。。又跑过去。
上面的交谈内容槽点实在是太多,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信约平看着林海如同便秘一般的表情,也不急不恼,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事,我会从头讲起,有问题你也可以问。我知道你想问的东西很多,不过我讲完之后,估计你就明白了。”
林海很想先问几个问题,不过既然信约平都这样说了,那也不着急,还是按照信约平的想法先让他说一说吧。
“行,你讲吧。”
“我要讲的内容都来自于我父王,他知道的东西来自于他的父王,大概就是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哦。。。哦,我知道,你要问,高棉传承至今也就四百年那之前的东西从哪来的是吧?”
信约平笑道。
“是的,我很好奇。”
“大概就是和现在一样咯。”信约平解释道:“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所以,是高棉在覆灭上一个国家的时候,上一个国家的末代君王传下来的?”林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这算是各个国家统治家族的传承吧。在自己还能掌控国家的时候,就在家族内进行传承,若实在是传不下去了,那就传给下一个统治这块土地的家族。”
面对信约家族的统治走到了终点这样的局面,信约平似乎并不在意,道:“这也就是您来了,我会说更多,若是您没来,我就会把这些话说给我儿子听,他再说给他儿子听,直到信约家族的统治被他人取代,或者是您走到了这里。”
“也就是说要说的话只有你知道?那岂不是很容易断了传承?”
“倒也没那么容易断掉。各大国的统治家族都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一旦首都被别人围住,又无法解围,那么王室就不会再反抗。就如同我不会去管守备兵团的骚操作了一样。哦,对了,‘骚操作’这个词据说也是您留下来的,我一直觉得很是贴切。”
“嗯。。。先不说我就没在这里说过这个词,也不说什么叫做‘我留下来的’,我继续刚刚的问题,那若是高棉内部发生叛乱,嗯,如同以前有过的宫变或者大臣造反之类的,你也能把这些内容传承下来?”
林海其实有很多要问,但是他还是想先知道这些内容的真实性。
“如果是宫变或者其他,只要对方能打进王宫,我就会来到寝宫,如同现在一样坐在笼子里,等他来就好。如果您不信,可以问问夏国那位新登记的正方体国主,他应该刚刚在笼子里接受了这样的传承。”
信约平看着林海的脸色转换,笑道:“谨慎是必要的,但是您不用怀疑我说的话。我们这样的传承也许会有很多的漏洞,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确实也没出过问题。况且,我知道的内容,夏、凉、陈三国皇室也知道,哪怕高棉断了传承,他们也会继续把这些内容传下去的。哪怕是新建立了一个国家,国主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会跑来告诉他。”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林海一脸不可思议道。
“哈哈哈哈哈,您当然不知道,你要知道,您的爵位也就是伯爵,法理上封地也就一个县。而且高棉王室里知道的也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也许能感觉到什么,但是他们绝对不知道内容,而这些内容绝对不是靠想象就能想出来的。”
信约平见林海不再发问,便继续说道:“我们先说说历史吧。您应该已经发现了,这片大陆上的史书记载只有一千年的。我记得您用这个问题问过信约突,把这个孩子整得不轻啊。”
这。。。突然被人揭短是有点尴尬,不过幸好信约突不在现场,林海只能强压自己的尴尬,“原因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得有十几二十个千年了吧,当时的皇室和史官非常想记录下更久远的历史,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写不下来。
据说若是强行记录,例如说像写起居注一样的记流水账,把发生的事情一天天一件件的记下来,那么一旦记录到第一千年的时候,写下一千年零一天的那个史官就会突然发疯,毁掉以前的全部记录,然后暴毙而亡。
不要说多写几份藏起来之类的话,这些方案在过去十几个千年里面有无数的人尝试过,都没有用。曾经有个史官,自己写下了很多份千年内的历史藏了起来,然后就自尽,临终前吩咐自己的孩子用空白的史书续写,想着这样的方法就能把历史都记录下来。反正自己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应当是不会发疯的。”
听到这里,林海不由得感慨道:“是一个尽责的史官,也是一个好方法。”
“呵呵”信约平笑道:“这个史官自然是尽责的,不过方法嘛,却不是一个好方法,不然当初的历史就被留下来了。”
“这个方法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千年前的那些内容。很久之后有人找到了那个史官留下来的书,从痕迹上就能判断那本书至少存在了数百年,而里面记载的历史肯定就超过千年了。那人并不知道一千年的忌讳,拿起书就看,然后立刻倒地暴毙而亡。随后有人发现了尸体,自然也发现了这本书,于是也去看,当然,也是暴毙而亡。。。
等到最后,已经发展到只要近距离看到这本书的封面,那个人就会直接倒地,再也救不过来。知道事情真相的王室不得不下令弓箭手在远处用火箭把书烧掉。直到那个时候,已经有上千人因为窥探了他们不应该知道的东西而死。这就是记录历史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