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宫欧滞住的目光下,洛烈吃力地将“用药用度”的宫彧扶走。
越走越远。
越走越远。
宫欧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武士刀砸到地,“搞什么!这一船人都有病!”
他只是要找时小念而已,一个个都跟保守国家机密一样干什么?莫名其妙!
周围一个人都没了。
宫欧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又饿又怒,偏偏一样都得不到释放,他臭着脸继续往外走去,蓦地往外瞥了一眼。
外面是一排排的小房子。
邮轮什么时候靠岸了他都没有察觉。
靠岸?宫欧站在窗口,指骨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握起,握紧成拳,时小念,你该不是一个人偷偷溜下船玩去了吧?
好,好的很!
宫欧直接朝着甲板的方向走去。
邮轮外是海天一线,辽阔得令人神往,海鸟的叫声悦耳如铃,海风轻悠地吹来,心旷神怡。
不少人站在甲板欣赏风景,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原来都在甲板,宫欧流星踏步地朝着他们走去,有人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惊恐地大叫一声,“啊!二少爷!”
瞬间,所有人作鸟兽散。
四处奔逃。
有人撞到一起,不喊一声疼,直接在地爬着走,速度快得令人乍舌。
不超过五秒,刚还热闹的甲板一个人都没了,空空荡荡,连风声听起来都全是萧瑟。
“……”
宫欧站在甲板的央,站在茫茫大海的一角,身影僵化……
什么意思,现在宫家已经不是他宫欧做主了?一个个胆子怎么全都那么大!
宫欧朝岸望了一眼,阳光刺进眼底,让他的心情糟得不能再糟了,他抬起腿往下走去,离开邮轮。
海水在邮轮边沿滚过,清澈至极。
邮轮停靠在一处不算知名的景点,这里的房子小而多,几乎家家的房顶都爬着大片大片的花草,远远望去像是连片的花田长在了房顶,不带一点城市的气息。
宫欧现在根本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黑眸扫过周围,寻找时小念走过的迹象。
蓦地,宫欧的视线定在一处檐下。
那是一处花草拼构成的棚檐,连串的紫色小花挡住了阳光,压得棚檐几乎垮下来,檐下,一群人正背对着太阳画画。
时小念穿着一条长长的薄裙,裙摆直至脚踝,边绣着许多的小花。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下来,勾在耳后,头戴着一顶花环,正穿梭在众人之间指导大家作画,白皙的脸挂着浅浅的笑意。
“时——小——念!”
宫欧几乎是咬着牙叫出这个名字,卷起袖子没有任何仪态地朝着时小念冲了过去。
时小念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来望向他,双手背在身后,脸笑意嫣然,目光缱绻流转,轻风忽然扬起她的裙子,裙的小花仿佛一朵朵盛开了,身影曼妙。
宫欧被惊艳到了,一身的火气顿时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