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储物袋中取出新得的【青玉剑制备】,细细研读,这种日子,是他自从去了罗家之后,无一日不思念的,很快便自得其乐,全身心沉浸进去。
秦唯喻的生活更是简单,先取出护山阵法的控制令牌,驱使峰顶之上的金色瑞云,不停变幻形状,一下变成只兔子,一蹦一蹦,一下变成两个打架的小人,他已三十三岁了,不管是齐休还是别人提起成家的事,都是只知道摇头。仰着头看那团云,开心得咧着嘴傻笑,玩到觉得尽兴了,一屁股往楚秦观中的聚灵阵中一坐,许多盆【乌茎泽兰】以八卦排列,在四周结成阵势,闭目修炼,再不问世事。
黑河峰中都是黑河秦家的族人,对两位仙师的孤僻行为早已见怪不怪,看守山门的一名凡人后生,手中托着三张拜帖,一路行上山来,对黑河秦家的管事禀道:“山门外有仙师求见,您告诉我说满三次才能打扰仙师,这已满三次了。”
秦家管事奇道:“现下找我楚秦的仙师,要不是去仙林,要不是去坊市,怎会有人找到这黑河峰来?”打开一看,‘顿首,求见齐休前辈,故友张某某,某某……。’
管事笑骂道:“也不知哪家的破落户,连门路都拎不清楚,不用管他们,没得打扰了我家仙师的清修。”
话说这边不搭理,可急坏了山门外的五名修士,要是齐休在这,立时就能认出,打头一人正是二十多年前,在楚秦山上觊觎掌门令牌的那位张师兄,另外四人,也都是当年跟着张师兄下山的一份子。
“我说什么来着?齐休当年被我们得罪得狠了,眼下扬眉吐气,我们再巴巴得凑上去,丢人不说,这摆明了是不想见我们。”一名修士冲张师兄抱怨道。
“不然怎办!?”
张师兄没声好气地驳道:“左右齐云呆不下去了,忍一时之气,在他这里先落个脚也好,听说他们家在黑河坊市里也有一股,这里不见我们,我们便去坊市里寻!”
一行人寻到黑河坊,得了白慕菡指引,才知道楚秦门现下都在仙林坳,所幸魏家在第二次天引山大战之后,为了绕过器符盟,开辟了山都到各处大城和坊市的兽船航线,五人积蓄几乎用尽,才坐上一只货运兽船,辗转一路,终于进了仙林山门,见到了齐休。
“亏你们一路找了来……”
齐休此时刚刚用过【命演术】,精气神都十分不济,乍一看到面前跪着的五人,又有些唏嘘,又有些好笑。
“……前辈如今发达了,我等却在齐云混得有些不济,说难听的,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只求收留我等,日后一定拼死报效……”
那张师兄口才不错,说着想加入楚秦门的话语,又一直提起自家当年死守藏经阁的光辉往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齐休冷眼看着,心中泛起一阵恶心,连【见人性】天赋都懒得用,打定主意,唤过齐妆,附耳嘱咐一番,齐妆出去,不多时,白晓生便带着展仇,秦思赵,骆都,秦虎,楚无影五个小的过来,在五人身后站定。
“这?”
张师兄不明何意,齐休突然一声断喝:“你只当我还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齐休么?”五小便同时祭出【幻月灵剑】,一剑一个,结果了毫无防备的五人性命。
五小杀完人,一个个都是小脸煞白,胸膛急剧起伏,不停反胃,只有见过了血的楚无影好些,白晓生说了几句白山险恶,不杀人必被人杀的做人道理,又教他们打扫战场,死了的五人都是精穷,五小壮着胆子摸完尸,只得了一个储物袋,些许低阶杂物,平分之后,便告退出门。
“这几个怎么了?为何要杀?”白晓生看着正殿上的几具尸体,问道。
“几个妄人,留之不祥,正好让几个小的见见血。”齐休嘴上如此说,心中却道:“自家刚短了十年阳寿,他们就来触霉头,也是合该倒霉。”
又唤阚大过来,齐休命他将正殿之中清扫干净,五人尸体拉去丢在山里的乱葬岗埋了。终于想起正事,将沈昌,虞景,李探,余德诺,张世石五人叫进自家草堂。
“沈昌,你和世石往白山那边去,雇佣一位的佛门教习修士回来,我有事要请教,佛门流派众多,世石先考校一番,那些过于激进的不要。”
“莫归农一去,门中灵地灵田无人侍弄,那棵树又一直半死不活的,虞景去灵木盟的【博木城】,雇佣一位灵植修士回来。”
“余德诺,你跑一趟连水盟的【连水城】,雇佣一位道门教习修士回来,白前辈明年就要走了,先做些准备。”
“李探,你将他们事务都暂时替下,近期也不要做运输的生意了。”
“所需花费去敏娘那领,路上都注意安全……”
把五人支使得天各一方,齐休才吞下颗温养丹药,悉心回复被【命演术】抽空的精血。【命演术】算出来的,只有两个字,‘六识’。自家筑基之后的着落,竟然落在佛家一脉,白晓生也不怎么通晓,只有请位佛僧回来,和自己好好讲一讲。
器符盟虽然签了合议,但还是老样子,根本不与山都这边往来经济,加上雇佣那边修士已不安全,还是四处找人,省得将来门里外来修士互相串通,再起祸患。
五人才走了大半个时辰,竟然又同时回来了,将齐休请到正殿,看见一位约相当于道家练气后期修为,神色有些尴尬的和尚,正立于殿中,和尚约四五十岁,全身云游打扮,风尘仆仆,头发已短短地长到寸许,还斜挎着一个大挎包,里面隐隐有活物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