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远呵呵笑了一声,揉了揉自己微痛的脸,心道回去定要好好教育下兰馨,看看紫薇都跟着她学了些什么手势了?捏脸……这分明就是兰馨最喜欢对小十二做的动作……
唉,还是那句,近朱者赤……
“对了小姐,有件事情还是要提醒你下……”艾远突然之间想起了那杜小姐,不禁不忍。为何这和小燕子沾上关系的正常人,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那只鸟儿不是口口声声说自由美好,却硬是要将个如花美眷配给乞丐,也不去问人一声是否愿意……
齐志高?算了,后世同人写了太多,她也不想赘言。
只短短一句——贫困从来不是懒惰的理由,而应该是更为辛苦努力的动力。
这般人,配不起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什么事?”紫薇竖起了耳朵,她知道艾远每次的提醒,总不是小事。
“看见乞丐,我们还是得给钱,因为老爷见不得人‘痛苦’……”
紫薇听完,往乾隆住的那间屋子飘了一眼,带了几分轻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是她不孝,要对自己亲爹指指点点。十八年来,养她的是夏雨荷,教她育她还是夏雨荷,这次寻亲,如果乾隆对夏雨荷情深意重,她自然能明白天子的“身不由己”,但现在这情况她可能闭着眼睛说自己还敬重乾隆?
“好了,金锁,早些睡吧……”眼见天色越来越暗,紫薇开口道。
艾远点点头,披了件衣裳回了自己屋子。
紫薇见她走远,也加了件衣裳,却是像屋外走去。
月色依旧,只是这次夜行之人,却是她。
有好多感觉哽咽在自己吼间,难过的很,在她开始叫乾隆爹爹的时候开始。她叫了乾隆爹爹,但后者看她的眼神,却分明是男人看女人,而非一个父亲。说到底,帝王总滥情不是?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还留在那拉那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的父亲还要他做什么?只可惜济南那里早已呆不下去,没了房子又背负了私生女的头衔,自己可能嫁个好人家?怕终是奢望了吧!她不是自己那当做妹子的贴身丫鬟,艾远说了,她想自由,然后找个人,却不是安稳一生,而是和那人一起做做生意,打拼做富甲一方的老板娘。她不想,她只想有人陪着,看那云舒云卷,安然一生。
但走到这里,还有退路?
坤宁宫,这天下女人最向往的地方呆了几日,她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这个时候走,位高权重的五阿哥只需开个口,就有人会将她和艾远彻底从这人间给抹去,从此天下再无人可以打搅到他家小鹿的安全。至于身份问题,再说吧!
这便是永琪的思路了,今日决裂,她太清楚。湖边,她看见永琪看艾远的眼神,杀气凌人。
银河如砖,紫薇对着如墨苍穹浅浅一叹,满是苍凉。
既然不能退,那就学学艾远吧,争下去,夺下去!昔日你们对我所作种种,夏紫薇从今日起一一要回,分文不差!
月落日晖,又是一日。
原来故事里的杜家小姐,即将上场。
马车一路颠簸,没有了小燕子的叽叽喳喳,这原本在乾隆眼里极不正常的事情而今一点都没有打搅他和紫薇“吟诗作对”的兴致,艾远在一旁依然给乾隆捏着脖子,不时和紫薇交换下眼神。
俩人都注意到小燕子越来越差的脸色,艾远的冷笑仅仅是冷笑,但紫薇眼里的冷笑却带上了几分寒光。艾远能猜到她的意思——你不是打算把爹还给我吗?怎么真到了这时候,你就是这样一幅要死不活的尊容?
艾远继续看着风景,有一下没一下的替这男人按摩。
心思却飘到了九霄云外,不知紫荆城里那个值夜班的小天使可好?果然熬夜的人,没人聊天无聊得很……
她早已不担心紫薇了,这大小姐现在简直就是那拉的少女时代。
紫薇见她又开始神游的样子,心里也是小小的乐了下,这妮子……以前自己当甩手掌柜,现在居然轮到她了?这幅已然将自己当做徒儿出师的师傅摸样,还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传出嘈杂声响。艾远心里一凛,那杜小姐的戏,近在眼前了。
“爹!外面这么热闹,我们出去看看好不好?”这情形,兴冲冲提议的除了小燕子还有会有谁?
乾隆一拍扇子,道了声“好”。艾远紫薇俩人见状,也就顺从的跟了下去,这里的皇上已然从好大喜功变成了好管闲事,但谁又敢忤逆?紫薇和艾远俩人走的极近,一来是担心这人群之中永琪之流会暗动手脚,二来嘛……离小燕子远一些,倒霉的事也自然会少些。
就在俩人小步小步走的时候,那叫做齐志高的乞丐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说着小姐行行好之类的吉祥话。俩人又互相看了一眼,确定了乾隆在朝她们看着,才掏出钱袋给了他些碎银子。那乞丐接了前后,照例鞠躬了一番,又朝其他人走去。
楼台之上,杜老爷已经说了原先的话。大致就是自己女儿已将二十有二,却没有如意郎君,心急之下将姻缘交给天意,凡是家中无妻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五的男子,都可一试。
人群又沸腾了起来,只因杜小姐缓缓而出,大红盖头之下惊为天人。
却听永琪三人道,“不及某人”。
乾隆自然疑惑不解,紫薇狠狠剜了福尔康一眼,居然到这个时候还没明白?
绣球落下,小燕子兴起,跳起来就往永琪那里抛去,永琪一急丢给了福尔康,然后福尔康丢给福尔泰,后者再将它丢还给小燕子,如此往复,简直就是没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