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走了?
东西都给你了我还要留下来吗?钟灵莫名,也听不出她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姜澈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知道钟灵多多少少不太高兴,然而她的问题他真的没办法回答,至少不是现在告诉她。
没有话说,但他还是紧抓着不放。
已经夜深,南门很快就要锁上,周围晚归的学生也都踩着点陆续出现,他们这样的状况就更显得突兀。
钟灵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吓他,他这么一认真,两人成了周遭的视线焦点,她反而有点尴尬,好啦,你快点回去吧,等会儿门就要关了,我有点冷,想早点回车上。
姜澈端详着她的表情半晌,确认她是真没和自己生气,这才把手松开。
知道了。他说,你回去路上小心,雪天路滑。
你好像提醒我什么。钟灵轻哼。
就是提醒你小心,伤没完全好再来一次就不是打石膏那么简单了。
啊呸呸呸钟灵瞪大眼,你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能不能好好说话?
姜澈笑了,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我到家都要十一点多了。
所以呢?
你不睡她是为他好。
发个消息你的手指也不会骨折。
这臭弟弟总是有办法把好听的话说得让人想掐死他。
她懒得再计较姜澈的毒舌,临走前叮嘱道:对了,蛋糕里面我还放了一盒小的,那一盒是专门留给你的,我怕大的蛋糕要是被分得太快你吃不到几口,那盒小的只能你吃懂吗?
下雪天,空气里弥散着冷意,可是姜澈看着钟灵的脸,听着她说的话,整个胸臆漂浮着暖流,一点点在身体里扩散。
他想起曾经她明里强抢,暗地里又总会给他留的那几片牛肉。
还有上学放学路上,牵住他的那只手。
姐姐。
姐姐。
还有,姜澈
他从思绪里回神,怔怔望向她。
不要把我当外人。
钟灵的指尖拈过他鬓角的雪花,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你信我。
冰凉的雪花在她指尖消融,映在姜澈漆夜似的的瞳仁之上。
她眼波潋滟,浅笑中退开来,挥一挥手道:这次真的走啦,拜拜。
拜。姜澈站在雪里,目送她离去。
不知怎么地,望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他的心也越来越浮躁。
像是有无数根线缠成了一团,堵住了情绪的出口。
独来独往的自己,这一刻竟然会觉得寂寞。
姜澈回到宿舍,舍友一窝蜂围了上来。
哇,你这拿的都是什么?我的好舍长!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仿佛猴舍的饲养员,姜澈把手中的袋子往桌上一放,漫不经心地投喂:想吃就吃。
猴子们果然没有客气,一堆吃的三下五除二被瓜分。
舍长,炸鸡是冷的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