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虽然不是什么富甲一方富商之后,家中却好歹算得上衣食无忧,殷实数代,田地仆从甚多,不过他本人却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养成那种欺压弱小纨绔之风,只是平日里言行并不如何规整,显得有些异类罢了。今日偶然闻得那如同梦幻一般笛声,让他脚下都挪不动步子,尽管没有看清楚那吹笛之人相貌,亦不影响他想要结交之心。因此,也不敢细问对方姓名来历,生怕惹恼了他,便赶紧揣着他所赠之物急忙引他们前往酒楼预备晚膳。
既然是胤祥拿笛子换来,小玄子他们也就没有拒绝李卫好意,一行人收拾了东西之后便跟着李卫前往了徐州城最好酒楼。路上某怨灵上身阿玛又将手中包袱落入水中等等囧事我们就不提了……徐州不是什么繁华地方,酒楼自然也是比不得现在已归了十三爷楼外楼和韦小宝梨花落,但至少也算是干净雅致,环境清幽。在厢房里落了座,李卫自去打点,回来一进雅间,才骤然发觉,他今日所遇之人,皆非池中之物……
原先在闹市之中他还尚未察觉,也并未一一仔细去打量,因此只道是殷实之家外出游玩盘缠被盗,却不想当他们在厢房之中坐下之后,那通身气度,举手投足间无法言寓优雅尊贵,无一不是在昭示着对方非同一般身份和地位,一时间,竟有些踟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是脚下长了钉子么,啊嗯~”低沉优雅嗓音不经意传来,漆黑如墨桃花眸似笑非笑看了过来,让李卫顿时升起一股莫名傲气,下巴微微一扬,~小爷脚现在还疼着呢!不就歇了一下吗!”呵~”十三爷低声轻笑,这李卫,果真好玩得紧……于是又玠你杯具不是爷错谁让你在爷心情正好时候又这么赶巧送到他面前了呢……
李卫对于吃食玩乐似乎只有一套心得,席间各色菜肴点心都颇为不错,许是今日饿到了,几小不知不觉吃得不少,直到韦小宝担心他们晚上积食出言阻止才堪堪停了下来。而其间,李卫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身边这些人。
那与自己详谈甚欢清俊男子显然深谙江湖之道,各样本事都不是眼下尚且年轻自己及得上,而他身边与他年龄相仿男人,却是一副尊贵之相,端庄稳肃,完全不同性格两人,站在一起却又有着一股旁人无法融入协调感。
那几比自己要小上一些公子应该是那男人儿子,眉目间确有几分相像,尽管饿急了,举手投足间却也依然是尽显优雅斯文之态,端是矜贵无比。至于席间唯一那名女子,看着不过二十四五年纪,真是明若朝霞,艳若桃李,却又丝毫不见风尘低俗之气,一双美目顾盼流转,却只在那今日吹笛男子身上。
那男子看着不过二十年岁,比起自己许是稍长一些,一身绞丝暗纹月白锦衣,无论是腰间挂饰还是那衣服本身,均是价值不菲,头戴一顶浅蓝色圆帽,中间镶着一块莹润透亮和田白玉,一张略显苍白面容,却是俊美之极,若非眉梢眼底那清冷淡漠神色,只怕早有女子趋之若鹜……这样一行人,又怎么可能真是普通人家!
今日有幸识得诸位,实乃李卫平生之幸事。几位若是不弃,李卫自当一尽地主之谊,扫榻以待,且不知诸位时候赏光。”他自幼识人无数,行事虽一向荒诞不经,不按常理,但是在真正该规矩时候,他却是做得比谁都要好。既以看出他们身份非同一般,李卫虽尚年幼,却也知道不能孟浪,唐突了贵客,便处处以礼相待,自然博得一众好感。
除了几小和昔如,大家心知肚明这小子定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却也并不点破,毕竟,他们真实身份他必定是猜测不到也不敢妄猜,既是如此,眼前这颇为识情知趣少年,便真真是八面玲珑,与韦小宝一样公关”好手!若是培养得当,将来,必堪大用……
王爷绑人
无良阿玛时绝对不会没事找抽往徐州这地方跑,既然来了,便肯定是有事要办,因此便婉拒了李卫邀请,留下了他们住客栈地址,李卫听说他们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便告奋勇要求担任导游一职。小玄子既是想要了解当地实情,有个熟人然更好办事,便点了头,然后一子看着李卫那莫名其妙兴奋表情,不由嘴角抽搐,被人当成免费便携式荷包你丫到底是在兴奋个什么劲啊口胡!
饭后一行人辞别了李卫少年往客栈走去,一边顺路散散步消消食,其间经过一条小溪,过桥时候,小玄子终于不负众望把手中最后一把折扇也贡献给了徐州城河水,于是众人顶着一头黑线望着最近倒霉到了极点某只,十三爷挥开己手中白纸扇淡淡开口,“大哥他们怨念竟然已经深厚到了如此地步……”无良阿玛你究竟是有多天怒人怨啊口胡!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还在加班加点废寝忘食好几天没回去抱着老婆小妾一堆美人好好睡一觉阿哥们突然感到一阵通体舒畅,心情都莫名愉悦了好多,不由得精神大振,神清气爽喝了口茶,然后继续埋头跟能把己埋了奏折奋斗下去……
桥头之上,对着己英年早逝折扇伤春悲秋内牛满面小玄子已经不该说神马才好了,坐马车马车轮子陷坑里,拿荷包荷包莫名其妙人间蒸发,拎包袱包袱以各种诡异之极方式掉湖里,最后他居然连己折扇都给贡献出去了,小玄子出离愤怒了……老大,你们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回来你们就都给老子去跪搓衣板啊口胡!于是小玄子你已经被儿子们怨念折腾得语无伦次了么……
回到客栈之后,疯了一天十五十六一洗完澡就睡着了,小玄子拉着韦小宝避开三个儿子去沟通感情,祯负责照看两个弟弟,也早早休息了。另一个上房内,坐在窗边书桌旁,拿着一支银杆狼毫在写书,昔如坐在灯下绣墩上绣着荷包,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之极。
直到一阵翅膀扇动声响从窗口传来,才打断了房间里安静宁谧氛围,昔如放下手上针线抬起头,就看到那只有十六岁却高挑挺拔成熟稳重完全不似少年俊美男子,此时他刚刚沐浴完,及腰墨色长发啊披散在身后,额前碎发发梢不时有水滴下,氤氲水汽笼在四周,映着窗外银白月光,让他整个人显得愈发朦胧。
莹白如玉骨节分明手指灵活将书信绑上信鸽脚爪,轻轻一扬,雪白鸽子振翅飞走,只在墨蓝色夜幕下,留下一渐渐变小白色光影。“爷每天都给娘娘和两位格格捎信,可见是真心疼娘亲和妹妹呢~”初闻少年身份之时,她也并没有多大惊讶,只因他身上那尊贵优雅气息过于浓厚深重,让人连半分怀疑心思都生不出来,后来等他摘下帽子之后,那一头如墨长发,更是无法再起疑心。
“本王一生,血亲甚多,却惟独只她们,离不了本王。”一旦失去了保护,柔弱却娇艳花儿,却是比谁都更容易夭折,他额娘,他妹妹,他必须,用尽己所有力量,去守护。“爷明昔如身份,却还将实情相告,就不怕昔如存了歹心么?”看着灯下女子娇艳出尘面容,低声一笑,“昔如,会么?”
昔如沉默,不是不能回答,只是她明白,眼前这个人,并不需要她回答,而她,却每次都会看着那人漆黑如墨灿如夜星双眸怔怔出神,她不会,永远都不会,所以,爷,请一直,如同此刻一般相信昔如就好,相信她,永远都不会背叛他,哪怕是要出卖己灵魂和信仰……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不带一丝亵意在她如玉白皙额上印下一吻,就像对待洛儿墩儿那般体贴温柔,骨节分明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