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夫人现下行踪不明,这事儿是真的有些棘手了。”
穆行转眸看向萧越泽,眸色变得比刚才更为幽暗了些。
沈落溪两侧的太阳穴胀痛得厉害,冥冥中,她觉着自己像是被推入了一处死胡同当中。
这时。
曹公公气势汹汹地闯进院中,身后赫然跟着一队禁卫。
“溪太医,萧小公爷,我奉陛下之命,特意来请两位前去御书房走一趟,还望两位配合着些,省得大家面儿上都下不来台。”
沈落溪环抱着双臂,并未因对面人多势众而显出半分的慌乱。
“曹公公,这是出了什么事儿,竟然还出动了禁卫。”
曹公公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阴柔的脸上布着幸灾乐祸。
“我说溪太医,您就别在这儿装蒜了,今儿下午您和萧小公爷去了趟国师殿,紧跟着国师就突然暴毙身亡,陛下知道以后,可是生了大气呢!”
沈落溪意味深长地挑眉一笑,反问道:
“所以陛下是怀疑我杀了国师?”
曹公公不假思索地接过话:“自然,现在您二位的嫌疑是最大的。”
沈落溪轻轻抬眼,直勾勾地看着曹公公,周身缓缓弥漫出一股冷冽之意。
曹公公被沈落溪盯得后背有些发毛。
他的眼珠子下意识地向右一撇,不耐烦地催促道:
“溪太医,您就莫要在这儿拖延时间了,走还是不走,您给个准话。”
沈落溪闻言,嘴角淡淡地扬起,“走吧。”
一行人簇拥着沈落溪与萧越泽远去,穆行站在原地,面色不由变得越发凝重。
这次。
上元帝君怕是少不得要好好儿地借题发挥一回了。
御书房。
上元帝君阴沉着脸坐在书案后,瞧见沈落溪与萧越泽的身影走近时,微眯着眸子,冷声质问道:
“溪太医,你下午的时候可曾去寻过国师?你对他做了些什么?你身为云国的使臣,怎能如此滥杀无辜!”
沈落溪站定在正中央的位置,左手边是作壁上观的苍云瑄。
至于她的右手边,则是天极子被覆了一层白布的尸身。
“臣实在惶恐,臣与国师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了他?况且,臣去国师殿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掩去行踪,如果真的是臣动的手,那岂不是太过明显了么?”
沈落溪说话时的语速不急不缓,一番解释合情入理,让人挑不出半分的错漏。
上元帝君被噎得有些哑口无言,随即眼风一转,示意苍云瑄帮着说几句话。
“溪太医,你这就是有诡辩之嫌了。”
苍云瑄轻轻摇动着身前的折扇,语气幽幽道:
“犯罪嫌疑人可从来不会在自己的脸上写明‘我是犯人’,孰是孰非,还是要等后续的调查才能够作出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