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的人来了!”有人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
王元宝却仍然保有自信,他笑着摇头:“便是搞出这样的声势又能如何,究竟是要比彩楼的……”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力被那隆隆声吸引,而那隆隆声也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众人便看到一个尖尖的彩楼顶!
“那是……”王元宝愣住了。
原本聚于东街这边的人们,开始纷纷向西边奔去,因为这个变化实在太惊人了,一座能在地上平移的彩楼!
眼见人们都向那边冲去,王元宝也忍不住,向着对面跑。人群甚为拥挤,若不是有军士差役维持秩序,只怕都会出现踩踏事故。他好不容易挤到近前,已经是气喘吁吁了。然后他看到了西市的彩楼。从构造上来说,西市彩楼与东市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西市彩楼的八个支脚之下,各是一座大车,十六匹马,再加上数十人力,一起推动之下,这大车在地面缓缓前进,使得西市的彩楼竟然可以移动!
这比起东市临时搭建起来彩楼,就显得更高明一些。
而且,当初王元宝打探得非常清楚,因此东市彩楼本应该比西市彩楼高出一尺,有点居高临下力压一头的味道。可现在西市的彩楼下还有两尺多高的大车,反倒是西市彩楼要高出一头了。
西市彩楼缓缓向前,速度不快,但很稳当,到了接近朝天街的地方停下,然后匠人开始给底下的大车加支撑,让彩楼不会摇晃。
此时人潮几乎都从东市方涌了过来,叶畅与虫娘自然也在其中。虫娘笑逐颜开:“十一郎,这又是你的主意?”
“总得防上一手,这八辆大车是别的地方做的,与彩楼不在一处,事实证明,果然有必要。”叶畅也笑了:“东市想要先声夺人,结果被后发制人,至少在彩楼这一项上,他们占不得便宜了。”
王元宝此际确实面沉似水,他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胡源祥。
同样,胡源祥也看到了他。
胡源祥的笑容相当灿烂,见到他之后,拱手道:“王翁,幸会,幸会!”
“胡翁,你倒是……埋得好深!”王元宝咬牙切齿地道o
“哪里,对了,王翁,我店中一个名为章渝的管事,昨日请辞,说是要去投靠王翁,不知王翁见到其人未有?”
王元宝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安插在胡源祥身边的人,已经彻底曝露出来!
不过他脸上的阴郁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竟有此事?老朽却是毫不知情,章渝……似乎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胡公放心,若是他真来了老朽处,老朽必然善待。〃
王元宝的反击同样犀利,胡源祥愣了愣,勉强笑了笑:“好,好……这彩楼一项,王翁觉得贵我双方,何者更优一筹?”
“确实,不曾想贵方竟然有车楼之举。”王元宝很干脆地认了:“这彩楼一项,贵方更胜一筹。”
“哈哈哈哈……”
胡源祥痛快地笑了起来,他这些年来与王元宝争斗,几乎从来没有占过上风,这次王元宝主动承认弱了一筹,让胡源祥觉得畅快异常。
“尚有两场,且看汝等如何。”王元宝仍是笑道。
然后,他转身排开众人,又回到了自己一方。
“王翁,此时认输,为时尚早,不过是出场让他们夺了头筹罢了,咱们还有许多东西没弄出来呢!”
跟在他身边的东市豪商有些埋怨地对王元宝说道。
王元宝摇了摇头:“彩楼讲的便是一个气势,如今他们气势已经超过我们,便是再想争,也不过是一些支节。更何况我们准备了诸多彩楼装饰之物,他们何尝没有准备?这一项上,再斗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意义了。”
如他所说,接下来双方装饰彩楼,什么锦缎之类的且不必提,还有走马灯、傀儡戏等等诸多把戏在彩楼周围,一时间,两边彩楼都是热闹非凡。
不过终究是西市彩楼下人员更多一些。
“十一郎,你就是厉害。”虫娘翘着手指夸赞叶畅。
“才刚开始呢,这一关算是过了,我们备着的后手尚未用上。”叶畅笑道:“那后手才是最关键的,你且等着看吧
〃o
听得这里,虫娘大感兴趣,连问了几句,叶畅都是笑着摇头不语。
此时太阳已起,彩楼已成,双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搭建戏台之上。王元宝输了第一局,口里认了,心中终究是不服气的,因此大声指挥着工匠们快些将戏台搭好,好在第二局里扳回来。
“怎么回事,王翁,你这彩楼一项,怎么会输?”王元宝忙得满头大汗之际,突然听得有人不满地喝问,他回头一看,王缙手中拿着一只右军扇,与几个人站在他的身后。
“那还用说,自然是败在了叶十一的诡计之下。”王元宝叹息道:“叶十一竟然想到用大车来移彩楼,而且还料到我会派人去打听他们如何做,将此事压在后边……啧啧,智虑之深远,非凡人能及啊。”
听他夸赞叶畅,王缙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一只疯狗罢了,乱咬乱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