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心想着你,在心灵深处始终单独和你待在一起。一坐一整天,回想每一次见到你,每一次等你的情景。”
“而我是有自尊心的,我要你一辈子想到我的时候,心里没有忧愁。我宁可独自承担一切后果,也不愿变成你的一个累赘。我希望你想起我来,总是怀着爱情怀着感念。在这点上,我愿在你结交的所有女人当中成为独一无二的。”
唐沁甜看着看着,心突然一阵剧烈地痛。她从沙发上滑下来,把背对着夏予非,是为了不让他发现她满脸都是泪。影片里面的姜文实在是大煞风景,让人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纯洁优雅的小姑娘会对这个死胖子一见钟情还至死不渝。如果换了陈优去演那个男主角,才能有说服力……唐沁甜用手背悄悄地蹭掉脸上的泪水,心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我要你一辈子想到我的时候,心里没有忧愁”,现在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从开始的第一秒就知道没有结果,从开始的第一秒就直接地等待着死刑的执行时间。从那一秒开始,全是她的一相情愿,他甚至都没有表示过主动!作为那么骄傲的他,对她已经算是足够的客气和温柔了。他完全有资格把大话西游里至尊宝那句台词送给她“我是看你那么冲动,配合你一下而已”,他并不爱她,这一点她从头到尾都是明白的。只有一点点单调的回音,一个人对着山谷能喊多久呢?是该转身的时候了。一想到要结束,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唐沁甜飞快起身冲到洗手间,砰地关上门,把头埋进洗手盆去,捏住喉咙哭了起来。
夏予非望着她急速飞跑的背影,正想说什么,口袋里手机跳起来。他已经把铃声调为振动了。男人和女人的心背道而驰的第一步,就是把手机调成不为人知的振动或静音。
又是短消息,还是那个号码:
“与别人共用一个女人的感觉怎么样?”
妈的。夏予非飞快地拨过去,对方竟然接了。
“喂,你他妈的是谁?”
“嘀”的一声,电话里传出忙音,那边挂掉了。再打过去,没接,直接按掉。然后,第二条短消息又来了:
“脑袋绿得像交通灯,还在问别人是谁。”
夏予非狂怒,再打过去,对方关机了。唐沁甜打开洗手间的门。她已经修整完毕,洗完脸梳好头出来。
“哭什么?”夏予非一按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了,一脸嘲讽地看着唐沁甜,“引起共鸣了?”
第二天是周一,他提前就回了深圳。他原本说当天要去拜访广州的客户,周二一早再回,可是下班时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回去了。唐沁甜站在行色匆忙的人群中,一手捏着一把红色的非洲菊,一手提着一把已买好的青菜,茫然观望一番,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一个人做饭好像太无聊了,将青菜往垃圾桶里一扔,又走进了常去的那家米粉店,叫了排骨汤粉。
人不多,拿着叫号牌,她一眼又看到了坐那儿吃面条的杜蔻。“最近老遇到你。”唐沁甜高兴地走过去,坐她对面,把包和花放桌上。
“嗯。”杜蔻看了一眼她的花,警觉地问,“谁送的?”
“自己买的啊。”唐沁甜洗好筷子,叫到她的粉了,忙过去端了来。
“你是不是也搬这附近住了?”
“是。”
“房子在哪儿?贵不贵?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呀?”唐沁甜问,本来觉得百无聊赖,能找到一个人说话真是很开心,“咦,你的眼睛肿了。”
杜蔻索性不低头躲藏自己的眼睛了,直视着她:“你的眼睛也肿了。”
“咱们真是有缘分。”唐沁甜笑起来,“我昨天看《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就是徐静蕾导演的那个,哭了一夜。”
“有那么好看吗?”
“是啊,挺不错的。主要是原著就好。”唐沁甜交出了自己的秘密,当然有权利追问,“那你呢?”
“我没事。我妈来了,闹了我一个多星期没睡好。”
“伯母来了?出什么事了?”
“她有毛病。说是天天在家梦见我死了,非要我跟她回去。”杜蔻皱起眉头。
“可能人老了都这样,”沁甜忍不住笑起来,“好迷信。”
“她是老了,去我住的地方,每天上楼上得气喘吁吁的,我都奇怪,怎么一下子老了呢?她以前那么凶。”杜蔻淡淡地说。上次见她时,她耳朵上才三副耳环,唐沁甜这次发现增长到了每边各四个洞,都塞着精致的钻饰。
杜蔻吃完就告辞走了。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唐沁甜吃得很慢,把汤汤水水全喝个底朝天,然后慢慢踱着步回家。一路都是广州人称“走鬼”的小贩,她在一个小摊前挑了两张盗版DVD,想着等下打发无聊的夜晚。
“我一心想着你,在心灵深处始终单独和你待在一起。一坐一整天,回想每一次见到你,每一次等你的情景。”今天,她把这句话从公司的Auto Office系统上发给了陈优。他当然没有回复。婚纱照也照了,就要结婚了,她也答应了予非尽快辞职去深圳,可是,她还是活在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