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顾瑾天是极烦有人与他撒娇的,但也不知为何,南洛倾这么说,每个字的音都像是转进了他心窝。
听起来十分舒爽。
他眉头紧皱,视线又落在她的脚下,盯着两道明显的痕迹看了几眼,笃定道:“元安侯夫人的确是自己跌落湖中,与小表妹没有任何干系。”
南玉薇字字泣血,“顾大人!你与御王妃关系好,就可以这么包庇她?就不怕百姓们戳你脊梁骨么?既然顾大人喜欢徇私枉法,那么奴家只能将这件事状告到金銮殿去。”
众人对南玉薇好一阵心疼,恨不得将她抱在怀中好好安抚。
顾瑾天沉声道:“不论你是状告到陛下面前还是告到皇后娘娘跟前,结局总归是一样的。小表妹没有动手就是没有动手。与你和谁告状没有关系。你们看地上的痕迹,这一条拉扯的痕迹就是元安侯夫人跌落湖水的痕迹。就是这么直直的冲下去,连停顿都没有。
而小表妹的足迹在另外一边,离她的距离也远,根本构不成将她推下去的距离。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大理寺当差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懂?
随便扫一眼也知道御王妃是清白的。
四周鸦雀无声,只剩下南玉薇不甘心的啜泣声。
顾瑾天冷声质问大理寺丞,“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理寺丞擦了把冷汗,脸皮极厚,“下官自然是没有什么话要说的。既然证据摆在眼前,我们都知道御王妃娘娘是清白的。
而元安侯夫人为什么想不开直接往湖水里跳,还得等元安侯夫人醒来以后,问一问才知道具体的情况。好了,你们都别围着了,赶紧散了,难道院中没有事情要做了不成?”
众人散去,南玉薇带着赵氏灰溜溜的离开。
她得赶紧给赵氏找个大夫看看才行。
顾瑾天亲自送南洛倾离开,“小表妹没有受到惊吓?”
“有大表哥在,妹妹没什么好怕的。”南洛倾狡黠的冲着他眨了眨眼,转身钻进马车中。
棠悦紧张兮兮的拿出药瓶,嘴里碎碎念着,“娘娘将手上的伤口露出来,奴婢给娘娘上药。”
南洛倾拿起帕子沾了点水,就要往手上擦去。
棠悦更加紧张,“那可是伤口,不能随便沾水的,娘娘且慢。”
南洛倾慢悠悠的将手上的红痕擦去,帕子上沾染了红色的痕迹,而手腕上重新恢复了白皙干净。
“咦,伤口呢?”棠悦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本来就不是什么伤口,就是本王妃用胭脂画出来得痕迹而已。瞧着倒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回府的路上,南洛倾闭目养神,马车突然剧烈震荡。
她猛地睁开眼,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棠悦掀开帘子查看情况,门外响起一道肃然的声音。
“御王妃娘娘回来了?那就随老奴走一趟吧。”听声音有些耳熟,正是那皇后身边的亲信朱嬷嬷。
上一次从凤栖宫出来,皇后送了她一份大礼,这一次,一看就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