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个是改了主意,一个是随她意。
&esp;&esp;宝音娘在河里洗筐,听到说话声抬头望过去,东挂的日头刺的人睁不开眼,她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人,“是蜜娘啊,你出月子了?”眼睛反复打量她的脸和头发,都是女人,这复杂的编发自己动手可编不好,她扫了眼巴虎,羡慕极了,“你们小两口的感情可真好。”
&esp;&esp;巴虎就乐得听这话,毫不谦虚:“是还不错。”
&esp;&esp;宝音娘意会到小两口的目的,笑着拍蜜娘,“滚滚滚,别在我面前炫,我眼红,我没有。”
&esp;&esp;“哈哈哈哈。”蜜娘仰头大笑,“阿嫂你忙,我们再去转转。”
&esp;&esp;从东边转到西边,又从河北转到河南,蜜娘收获了一箩筐的赞美声,来自眼光毒辣的老人和嘴巴实诚的孩子,白白嫩嫩又胖乎乎的哈布尔都没她得到的夸赞多。
&esp;&esp;走走坐坐,说说笑笑,一圈下来也晌午了,小两口抱着孩子又回家准备做饭,还没到家门口先听到屋里的说话声,其其格和吉雅带着狗群回来了。
&esp;&esp;巴虎停脚拉住蜜娘的手,在她疑惑的眼神里,幽幽问:“下午有空吗?”晚上不成,床上一个奶娃娃,隔壁还有俩孩子,折腾不过瘾。
&esp;&esp;“我说呢,今天怎么这么殷勤。”蜜娘也不计较,冲他抛个媚眼,“以后就照这个标准来。”
&esp;&esp;他不理她有一句话,执着地要个肯定的回答:“下午有空吗?”
&esp;&esp;“有。”
&esp;&esp;这下巴虎满意了,“走,回家做饭。”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还有一更
&esp;&esp;开了个古言预收《水鬼养鱼发家记》,瞅一瞅看一看,喜欢就点个收藏啦
&esp;&esp;杨柳在村西边山脚下的堰塘里当了五年的水鬼,堰底的王八什么时辰下的蛋她都比母鳖清楚。就像那个夏天会下水洗澡的堰塘主人,下颌上的一星黑痣,后腰上的青色胎记,小腿骨上淡白的伤疤,她可能比他老娘还清楚形状。
&esp;&esp;“哎,这几天有偷鱼的,你今晚别走了,我陪你捉贼。”杨柳离不了水,站在半陷水中的石头上看男人穿了衣裳越走越远,明知他听不见,还不死心大喊:“要下暴雨了,堰里的水要放,不然漫坡了,鱼都跑了。”
&esp;&esp;偷鱼的来了,暴雨也来了,杨柳看到男人跑来了。
&esp;&esp;“鱼跑了一半。”她恼火,堰里的鱼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心疼死她了。
&esp;&esp;突然天降巨雷,站水里的先被劈死,杨柳回魂时浑身抽搐,天杀的,她又没泄露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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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死过一次,杨柳看清了家里人的真面目,她死后家里人捞了一笔银子,却只有赔钱的堰塘主人每年会掏沓火纸烧给她。
&esp;&esp;看了他的身子要为人家负责的,嫁给他,山脚下的堰塘就是她的了,她来养鱼,败家男人来给她当撑腰的、巡夜的、抓贼的……
&esp;&esp;山脚下的堰里养鱼,山上养猪养鸡养鸭,小两口忙忙碌碌,包揽了镇上县里饭馆酒楼的采购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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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日渐黄昏,橘黄色的夕阳照在毡包上,从敞开透气的毡顶上洒了下去,濡湿的毛毡皱折着窝在地上,一旁还有凌乱的衣袍,红玛瑙额饰和重瓣珊瑚坠子缠在一起丢在绯红的肚兜上,没被毛毡铺盖的地上扔着金晃晃的牡丹花小簪,发出新芽的草根穿过镂空的花瓣,托疯狂了半下午的两口子的福,一根野草也实现了穿金戴银的美梦。
&esp;&esp;餍足的男女听到草原上传来的呼哨声,慢吞吞从薄被里坐了起来,再不起来待会儿要被孩子堵在床上。
&esp;&esp;两人刚收拾了像土匪打劫了的毡包,就听到其其格和吉雅的笑闹声,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开始喊爹喊娘。
&esp;&esp;蜜娘先一步出去,若无其事地坐在门外的椅子上,“今天有几头牛生小牛犊?”刚见人就问。
&esp;&esp;吉雅伸出一个巴掌,先进灶房去找水喝。其其格扑到蜜娘怀里,脏兮兮的小手捧住她的脸,不解道:“怎么都不见了?红红的嘴唇,还有挂额头上的,还有你的辫子。”她磨了一晌午,她爹都没答应今天给她编。
&esp;&esp;“娘,你怎么就给拆了?我还想看。”小丫头扭着身子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