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哈哈,行,你尝尝。”他留意到母山狸腿下还钻了两只小的,看其其格把糖递嘴边了,见机问:“呦,山狸子生小崽了?”
&esp;&esp;“也是我家的,不许抢。”其其格立马把碰到嘴唇的酥糖又拿开,像是要挽救什么,她把嘴唇上的甜味舔干净,大声道:“酥糖我还没吃。”
&esp;&esp;“大人逗你玩呢,别嚷嚷。”巴虎递了个板凳过去,“夜里冷,大人烤烤火。”他还记得去年这个官爷说的,不能吃外面的东西。
&esp;&esp;男人接过板凳坐下,看了眼警惕的小丫头,也不再逗她,“你吃吧,我不抢你家的山狸子,我家里养的也有两只。”
&esp;&esp;又抽抽鼻子,问:“锅里炖的什么?闻着挺香的。”
&esp;&esp;“牛腿肉,大人要是喜欢待会儿提两只牛腿走,我家里有多的。”巴虎说。
&esp;&esp;蜜娘这种时候都不插话的,她揭开锅盖,用筷子插进牛腿里,牛腿熟了,转身把菜篮里已经泡发好的菌子倒进去。
&esp;&esp;“小阿嫂手艺不错,待会儿炖好了我舀碗汤尝尝。”
&esp;&esp;“啊?哎。”蜜娘应下了还有些不可置信,再看巴虎,他也有些发怔,只有其其格和吉雅对他的话很满意,小花花嘴夸她做饭炖肉有多好吃多好吃,临了了却来一句:“腌过又晾晒的牛腿我们也是第一次吃。”意思是她娘第一次做这个菜就做的很好吃。
&esp;&esp;男人轻笑两声,转而问起巴虎怎么驯服山狸子的,“我家的两只是我去年回去了进山逮的,养了大半年了,没你家的亲人听话。”
&esp;&esp;“逮的时候是大的还是小的?”
&esp;&esp;“不大不小,跟你家这两个小的差不多,都是半年大,山狸子一年也就生一胎,冬天逮的都是半大不小的。难道你家的不是?”
&esp;&esp;“都一样。”巴虎没瞅蜜娘,神色自然地开口,“我也是冬天逮的,遇到的时候母兽已经死了,两个小的受惊不小,我拴了一冬才敢解绳子。”
&esp;&esp;山狸子只有春天三月份才发情,但遇到大斑小斑的时候它俩还没满月,山狸子活动在山里,母兽又是死在湖边,肯定不正常,巴虎不想多事,就掩下了。自然而然也就多说了些大斑小斑小时候的事,“养在有暖炕的屋里,白天就跟我们待一起,可能是听人说话听多了,进进出出都是人,慢慢也就接受了。”
&esp;&esp;菌子煮熟了,蜜娘揭开锅盖问男人:“官爷,我家里用的碗都是黑陶碗,您要不要回去把您要用的碗拿来?”
&esp;&esp;“稍等。”他吹个呼哨,一匹俊俏的大黑马跑来,它往那儿一站,巴虎的大黑子被衬的平白矮了一截,油亮的毛发也失了光泽。
&esp;&esp;男人从马背上解下包袱,里面就有他的碗筷,银碗银筷,“麻烦小阿嫂了。”
&esp;&esp;“不麻烦。”蜜娘接过碗暗自掂了掂,舀汤的时候好奇地瞅着碗的颜色,嗯,没变黑,没毒。
&esp;&esp;“官爷,可吃牛肉?我给您挟一块儿?”
&esp;&esp;“也行。”
&esp;&esp;巴虎起身绕着军马走了一圈,见它抽鼻呲牙,嗤道:“脾气还挺大。”男人爱马,哪怕是被甩了臭脸,巴虎吃饭的时候还是一眼又一眼打量大黑马。
&esp;&esp;这位没名没姓的官爷也不吭不声的跟着吃了整顿饭,吃了饭自己洗了碗又装进包袱里扔上马背,“你们早些休息,夜里有我们守夜。”
&esp;&esp;“你说他什么意思?去年不还说不能吃外面的饭食吗?”洗锅碗的时候蜜娘纳闷地问巴虎,扈文寅还不跟仆人同桌吃饭呢,这王都里来的人丝毫不见介意的样子。
&esp;&esp;“你也说是去年了,他可能是拿我们当熟人了,没事,做自己的饭,他来了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算了。”巴虎舀了两盆水端过去,喊其其格和吉雅来洗脸洗脚,他把哈布尔从小木床里抱出来,伺候他洗漱。
&esp;&esp;小老三跟他兄姐比起来真是特好养,只要不饿着他肚子,随便往哪儿一丢也不哭闹,自己能把自己哄睡。
&esp;&esp;“小胖弟。”其其格又凑过来捏他手亲他脸,被糊了一脸的口水人家不急也不恼,就抿着嘴看着。
&esp;&esp;他越是这个模样越让人想惹他,吉雅也伸手来揉他头,“爹,我来抱哈布尔,你给他洗屁股。”肉墩墩的,抱着可舒服了。
&esp;&esp;“那你可抱住了,抱摔了你娘来捶你我可不拦着。”巴虎把小胖子递他怀里。这俩完全是人来疯,他没来抱孩子时,兄妹俩也没说要来哄弟弟,他一抱起来,就像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弟弟似的,亲一阵捏一阵,过了个瘾又一溜风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