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陆白面前这五个剧本,喜怒哀乐,五花八门,但每一个,都是演好了就能引起大众认可的好本子。
可陆白却在翻看过后,就把所有的本子摞在一起,又放回了桌上。
“喜不喜欢其实都一样。”陆白倒是很轻松,“我是最后一名,只有别人选我,没有我选别人的机会。至于剧本,恐怕就是选我的那位前辈选了什么,我就跟着演什么。”
傅昭明白陆白的现状,可心里却很是难过。比起外面那些人,他对陆白的过去,显然是更了解一些。因此傅昭就格外心疼陆白眼下的身不由己。
如果不是徐锐当年造的孽,现在的陆白,就应该站在荧幕圈顶端,而不是孤零零的坐在休息室里,等着被别人选择,然后去面对一个未知且无法猜测的未来。
然而看出傅昭想法的陆白却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的,现在已经很好了。”
“为什么?”傅昭的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温柔。
陆白从怀里掏出之前傅昭递给他的暖手宝晃了晃,“因为我已经自由了。”
“舞台上的被选择,只是一开始而已。只要我能往前,最后早晚有我选择别人的时候。”
“可之前不同。”陆白下意识靠近傅昭,似乎想借由他身上的温度来温暖自己,“之前我不是没有选择的机会,而是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傅昭心里一动,伸手把陆白抱在怀里。
“别怕。”傅昭安抚的拍了拍陆白的后背,“以后,徐锐不会在有任何机会靠近你了。”
陆白闭上眼,低低的“嗯”了一声,任由傅昭用温暖将自己包围。
陆白这一觉睡得很长,等再睁开眼,人已经回到了常住的酒店。岑溪俨的经纪人就守在外屋,看他醒了,这才敲门进来。
“二少不便久留,所以把你送回来就赶紧走了。”岑溪俨经纪人特意解释了傅昭的动向。
陆白身上风波不断,傅昭不想让自己成为陆白桃色新闻的谈资,所以格外谨慎。
陆白一直明白他的体贴,并不在意。
岑溪俨经纪人见他已经完全清醒,索性拿出剧本和他说起正事儿。
“分组和剧本都下来了?”陆白问他。
“嗯。不过对于你来说,本子恐怕不太合适。”岑溪俨经纪人叹了口气,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对于女演员也不合适。”
岑溪俨的经纪人也觉得这本子的选择很有点造化弄人的意思了。
把本来是对中年夫妻的剧本,交给了两个二十五岁上下的小青年来演。
更何况,这场戏对爆发张力的要求极高。重点是这种爆发的张力,还不是普通的哭,愤怒,闹,或者嚷嚷,而是一种从骨子升腾而出的压迫与危险。
“直接说吧!是哪段戏?”陆白心里大概有数,干脆开门见山的询问。
岑溪俨经纪人把剧本推到陆白面前,“家暴戏,《永远别相信任何人》。”
“你,负责演里面的丈夫,就是家暴施暴者。”
一直以来,陆白都是一个受害者,这样的戏码对于陆白来说,就等同于将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可偏偏和他演对手戏的女演员,是一个演偶像剧出身,惯于演大小姐和精致美人的小花。
陆白这一组,两个人,一个没经验,一个有阴影。可以说是五组里,最死亡的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