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已铸成,她的害怕,后悔都已成了枉然。
“德妃,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理?”
圣元帝将难题抛给谢璇玑。
这薛采凝乃是谢璇玑一方的人,处罚得重了,其他人难免生出唇亡齿寒之感,可处罚得轻了,又免不了被人议论自己处事不公,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她都是极为不利的。
“皇上,此中受害最大的贤妃妹妹,臣妾认为还是将事情交给贤妃妹妹处置才更为稳妥。”这个难题,谢璇玑又怎肯亲自揽上身来。
好一个祸水东引!谢璇玑短短一句话,就摆脱了自己的困境。
可是,她想错了,沈静初又岂是那么好拿捏的。
“臣妾只是一介小小宫妃,又怎及德妃姐姐,享有掌控后宫之权。这处置人的事,还是德妃姐姐来做为好,若是交给妹妹,恐怕会名不正言不顺。”
这句话抛出,谢璇玑更是左右为难,她若是让静初处置薛采凝,就意味着将后宫的权利放给静初一部分,这样就能让她名正言顺得处置薛采凝。若她改口由自己处置叶素兰,就会给人留下揽权不放的印象,毕竟,她现在还不是皇后,一言一行皆需谨慎。
原本是顾及自己的名声,此刻却因为自己的一席话,谢璇玑不由在心内衡量起来,名声和权利,究竟孰轻孰重?
衡量再三,谢璇玑还是选择了权势。
毕竟,她虽然出自名门,可谁都没有规定,皇后只能出自谢家之女。
依沈静初现在的得宠,若再让她有了掌控后宫的权利了,那么自己离后位可就远了不止一点。
当下拿出自己的威势,对着薛采凝恨恨道:“薛婕妤所在所为实在恶劣,特此将薛婕妤削去位分,充入掖庭,为奴为婢。”
薛采凝身为官宦之女,却要干伺候人的活,对她来说,着实残酷了些。
宁雨霏不由求情,“德妃姐姐,这么做,是否惩罚得太重了。”
未等谢璇玑开口,静初就慢条斯理道:“若薛婕妤只是得罪了本宫,本宫倒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处置。可是,今日
不但是元日,更是皇上寿辰,薛婕妤于今日做下此等恶事,绝不能姑息。是以,德妃姐姐处罚正好,并无过重。”
元日再加圣元帝寿辰,原本是寻求吉利,避讳不吉的。可是薛采凝偏偏如此作为,简直是和圣元帝过不去。因此,再也没有人敢为她求情了。
很快,薛采凝的事已经传遍后宫,可是谁都不敢议论。
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众人能做的也只有打起精神来,庆祝新春伊始,庆祝圣元帝的寿辰!
悠长宫道之上,一白衣男子静立,目光空蒙,似看向远方,等到静初过来之后,那男子恭敬一行礼,道:“贤妃娘娘!”
静初讶异上官云如此的转变,眉头不由轻轻上挑,“上官大人!怎么,这次又来说本宫是红颜祸水的吗?”
想到自己上次做出来的事,上官云微微尴尬。
贤妃说得对,男子一直都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那正是他们无能的推辞。
若是男子心志坚定,辨清正邪是非善恶曲直,又怎会受女子所惑,做出昏聩之举?
圣元帝虽然宠爱贤妃,可是也没有因为静初荒废朝政,这更能说明,贤妃并不是褒姒妲己之流。
今日,明明是薛采凝陷害贤妃在前,若不是贤妃聪慧机智,想必此刻已经获罪,狼狈不堪了。
而处置薛采凝,并不是贤妃所下命令,而是德妃亲口说出,若是他日薛英追究起来,也可以推到德妃身上,与贤妃并无关系啊!
想通时候,上官云道:“贤妃娘娘惠识无双,定会祝皇上成就大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