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他没有看清楚,昨夜闯入漪澜殿中的那个人,就是萧允。每次静初的离宫,都和萧允脱不开关系,想起这个来,圣元帝心中就不由恨恨。
“你不是挺疼你的那个丫头吗?明日朕就下旨,要永安侯纳了你那个丫头。”圣元帝道。
萧允不是一个能被别人拿捏住的人,圣元帝这么做,要是激怒萧允,引起内斗来,那可是无异于自毁长城。在兰陵生活过一段时间,静初知道萧允和王谢袁三家不一样,因此她急忙反驳道:“皇上,这样不妥。”
“不妥?有什么不妥?静初,朕留下萧氏,不是留一个和朕处处作对的萧氏。既然敢借助萧允离宫,那便该想到惹怒朕的后果。”圣元帝道,“永安侯一向尊重你的意思,至于永安侯接不接圣旨,就看你怎么做了。”
“你要挟我。”静初冷静得说出这个事实,入宫这么长时间,圣元帝一向尊重自己的意愿,如今竟然要挟她。
圣元帝道:“你也选择可以不受要挟的不是吗?静初,你知道朕对沈氏下不了手,可是萧氏,那就不好说了。”
萧允能够自由出入宫廷,已经是犯了圣元帝的大忌,若是再做出什么事来,静初知道圣元帝难保不会生出动萧氏的意思。虽然有着舞阳大长公主的情分在那,可是,圣元帝只需要将萧家的力量打垮了就可以,并一定非要取命。可是,萧允对自己已经帮助太多,她不忍心,不忍心萧家的心血就这么白费了。
见静初脸上那悲戚的情深,圣元帝就知道萧允,果然是能要写得了静初。可是,就是这样,自己心中反而没有快活。静初,是他一个人的,不能被别的男子左右情绪。
封后并没有举行,因为静初病了。
圣元帝去看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神情恹恹,虚弱得只能躺在床上。
“张绍,快给皇贵妃把脉。”圣元帝见到静初这么一副情形,心疼了。他的静初,本不是娇弱的女子,在体力,胆识方面,都超出寻常的女子太多。如今却无力躺在床榻之上,那灵动得双眼也因此失去了活力。
张绍把完脉后,收工,圣元帝忙向他问静初的情况。“皇贵妃这是思虑过重,郁结于心。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臣无能为力。”
心病。圣元帝知道静初的心病在哪儿,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静初想出宫的念头没有断过。她想离开自己。一
想到这,圣元帝的心就生生得疼。他并不想放静初走。
可是,若是再叫静初在宫中呆下去,她的整个人也承受不住。
“凌川,你姐姐这种情况,你说朕应该怎么办?”圣元帝唤来沈凌川,拿静初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沈凌川向漪澜殿的方向望了一眼,目中神色莫名。良久,才道:“皇上,皇贵妃如今这种情形,再居住在宫中,恐怕对身子不利。不如您就让她出宫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召回来。”
或许真应该给静初一段时间好好沉淀一下心情了。这宫中,让她失去的太多,实在不应该再如此逼迫于她。
“朕记得,你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圣元帝想了想道。
“没错。六弟现在在经营着商铺,沈家,自先祖辞官之后,便已经商为生。以前二哥掌管的生意,如今都交给六弟掌管。”
“这样啊。”圣元帝想了想,道:“你们沈家,在丹阳还有铺子吗?”沈家的老宅,祖坟都在丹阳,可是自从四年前的那场变故之后,沈家人便移出了丹阳。
圣元帝这么一问,沈凌川便知道了情况,道:“六弟最近打算回丹阳去,建康虽好,可是丹阳才是沈家的根基所在。”
既然如此,那就放静初回丹阳住一段时间吧。有他的人在暗中护卫着,相信没有人敢对静初不利。在她从小生活到大的环境中,或许能让她的心结解开。
“凌川,你负责安排静初回想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