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睡眠少,我在研究京市那边的新型经济体。”左老爷子戴着眼镜说。
“什么新型经济?”左樾问他。
“景翎告诉我,除却传统几大家族,剩下的地盘几乎都被一个组织给包揽了,像大树深埋地下的庞大根系。”左老爷子道。
“这可真是厉害,我想看是谁居然有此等实力,毕竟中转站建立在京市,合作是少不了的。”
左樾也来了几分兴趣,进门跟着看电脑资料。
“景翎跟对方见面过吗?”他问。
“没见到,但是视频会议和电话会议打过几次。”左老爷子说。
“本来想派你去那边的,能给你侄子帮把手,且能代表我和小神医还有清风道长见个面。”
左樾闻言抿起唇,脸色暗下去。
“我这辈子不会去京市了。”他道,“张琛带人足够协助景翎。”
左老爷子从文件中抬头,叹气说:
“……二十年了,你什么时候能走出来?”
“我知道我当初对不起你俩,可我如今眼看着没两年能活,就不能原谅我吗?”
“我没有怨你。”左樾面无表情道。
“那你结婚,成个家行吗?我不想看你一辈子孤单。”左老爷子叹气。
“你不想联姻我不逼你,随便你喜欢谁都行,有个人和你搭伴过日子我就满足了。”
“我这辈子不会再喜欢第二人,父亲你放弃吧。”左樾冷硬道。
左老爷子沉默好一会,又说:
“婉婷,她也一直没结婚,其实在等你。那孩子虽然是你妹妹,可没血缘关系,是我的养女。”
“她的话,我从小看着长大,知根知底,是个温柔性子,不如……”
“父亲!”左樾直接出声打断他。
“她只是我妹妹,一辈子都是,你再乱说话我就永不回老宅了。”
左老爷子哑声,嘴唇动了动,肩膀沉下去,仿佛又老了十岁。
书房外的窗户边,一个人影站在那,握起拳头,咬着唇,忍着泪。
本想直接离开,可里面人还在对话,遂又继续听。
“……知道了,我不说了。”左老爷子苍老道。
左樾站在一旁,掏出口袋内的怀表,看着里面两人的合影。
左老爷子见小儿子又在缅怀过去,无能为力又无可奈何。
时间太久了,久到他都忘记那个让左樾一辈子沉迷不醒的女人长什么样,于是伸出手拿住了怀表链子。
“给我看看吧。”他说着。
链条勾住了左樾的手指,松手之际,链子卡顿,再加上老人的轻拽,链子直直断开,怀表掉到地上。
左樾几乎是瞬间屈膝下跪,唯一的信物损坏,眼眶发酸发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人无措的道歉,褪去年轻时的强势,对这个小儿子只有愧疚和低微。
怀表盖子是开着的,在左樾拿起来之前他瞥到了里面的照片,看见那个女人的样貌后,就这么惊愣住了。
“她……她长的……”左老爷子惊异开口,说话都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