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颜辞从卫生间洗完手,踩着高跟鞋出来时,祁砚琛正跟一个整整齐齐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在外面说着话。
那个男人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装配上中规中矩的深色领带,系得极其板正,黑色皮鞋锃亮,甚至能反光。
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手腕上带着的手表价值六位数,从他的打扮可以看出此人身份地位应该不会低。
没有故意偷听他们讲话,颜辞自然而然地洗完手后,往他们那边走去,半路上,倒是听到那个中年男人十分热络地和祁砚琛攀谈着。
为什么会用到“攀谈”这两个字呢,因为那男人话里行间都是一口一个“陆少”得叫着,言谈举止上都把祁砚琛放在高位,而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
明明那个男人比祁砚琛年长很多,甚至都是能当他父亲的年纪,或许是因为祁砚琛太显年轻了。
而祁砚琛的反应则冷淡了许多,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见颜辞往这边走来,他伸手拉住颜辞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向中年男人点头示意:“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中年男人视线从他们两身上扫过,很快得出了二人的关系,非常配合地点头:“好好,陆少有事就先去忙,我们下次再聊。”
等到出了餐厅,上了车,颜辞才问:“刚刚那个男的是谁呀,他为什么要叫你陆少啊?”
那个中年男人的相貌有些面熟,颜辞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看到过。
做这一行,她对人脸的记忆能力很强,几乎是只要和她打过照面的,不论说没说过话,颜辞都会在脑海里有个印象。
所以她很笃定,她一定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
颜辞天生的睫毛很长,更不用说她今天为了谈商务还特地化了妆,刷了眼睫毛,此刻,眼睑下垂时像两把小扇子,轻飘飘地扇在人心上。
她红润的唇轻抿着,眨眼睛时眼睛扑闪扑闪。
祁砚琛伸手碰了下她的眼睫毛,指尖有一股麻麻的感觉,颜辞觉得痒,马上躲开了。
他笑声很轻,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那般沉闷,温热的气息氲在她额间。
“他是我爸的下属,至于他为什么喊我陆少,是因为祁砚琛只是我的艺名。”
艺名吗?颜辞一直不知道,他好像也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这件事。
真不知道该说她这个女朋友当的不称职,还是该说他这个男朋友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她说。
“那你的本名叫什么?”显然,比起其他的,颜辞更好奇这件事。
不会是因为他的本名非常拿不出手,比如说大壮、二牛这种,他才改艺名的吧?
“我本名叫陆琛,艺名是出道时经纪人改的。”
“哪个琛呢?”
“也是一个火,一个然的那个琛。”
“那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颜辞抓耳捞腮,硬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遇到过他。
“他是项目部的一个负责人,会管一些投资的事儿。”
那就说得通了,既然是公司管投资的,那在某个商业酒会能见到他就再正常不过了。
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因为她自己的父亲就是开公司的,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老板收下有几个高管也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祁砚琛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颜辞他的身世,这件事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两个人在一起是两个人彼此之间的事,他不想跟家庭扯上太多,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家人去打扰她的生活。
于是只是抿唇,手指摸了摸额头,含糊地说了一句,也算是打个预防针:“我爸把产业做的还挺大。”
颜辞笑了笑,不在意地跟他搭话:“其实我爸生意也做的挺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