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遮公主两手交叠地在念咒语,孙不二闭着眼念极乐轮回咒。
最紧张的是孙菊灵嫣,右手握住消音手枪柄,随时要拔枪射击的警戒状态。
再转眼去看皮教授,他给我来了个西方人的耸肩,低声对我道:“某些走入极端的宗教是相当可怕的,但,可悲的是,被愚弄了的教众却甘愿受死!”
过了一分多种,趴在地上的几个人已很平静地散开了身架,皮肤象是脱水了一样,迅速地风干起皱,干巴巴地被料峭地秋风吹着。
死亡虫子出现了。
就刚才那瞬,能这么快地把一个人吸干,足见其吸血能力之高,能与其有一比的可能就是无际天师寺下的吸血怪树了。
死亡虫子吸血后,通体由黑变红,几根粗大的血管子,很晶莹地闪着光,那扁扁的嘴还吐出一根根蛇信子,仍意犹未足的样子。
蒙古墓神喝了一声,死亡虫子很温驯地低了头,一副千依百顺的样子。
河里的鲨鱼群又摆起了罗汉阵,不过这一次不是阻河,而是在河边围成了一个圈子,待死亡虫子把那几具干巴巴的尸体叼给它们,几位德高望重的鲨鱼津津有味地吃着。
那颗人头被削去了头发,放在了那条造反鲨鱼豁开的肚腹上,鲨鱼仍没死,身体还能扭动,血还在流。
又一个人脱光了衣服,手里拿了一把薄片刀,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一声极弱的枪响。
淫鲨蛇狂嘶一声,仆在地上。那个要刺自己心脏的人,举着刀子,楞住了。
是孙菊灵嫣终忍不住出得手。
她这一枪,打得太美了,子弹射穿了淫蛇的鼻子,血花放得很灿烂。
我本来想用两根尸魂钉射穿它用肚兜子挡着的两块肉弹上的蛇心来着……这样更好,灵嫣兄嫉恶如仇,为蒙古人民除了一害。
我甩出一根尸魂钉打在那准备“献心”的汉子的手腕上,没让他继续为邪恶的宗教仪式奉献下去。
皮教授看了我一眼,两手一摊,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孙不二同志,喷火器准备——开火!”
呼——呼——呼!
三道长长的火焰朝河面上疾喷而出。孙不二一个飞跃,从土坎下奔出,一马当先地冲上木桥,嘴里还高喊:“你奶奶的,看我老道用现代兵器灭你们这邪魔歪道!”
其女儿紧随而上,手提一把微型冲锋枪,嗒嗒嗒地几个点射,把绑吊着造反鲨鱼的绳子打断了。
得救的鲨鱼急速的一个翻滚,到了河里,一张口咬住老鬼鲨身旁的一条幼鲨,一个狂摆尾,钻入深水中。
我和公主护着皮教授赶到墓神的血祭之地,想寻着这位死虫教主好好谈谈,却连他的影子也没找见。
难道是有秘道?要不那些死亡虫子不会这么突然出现又神秘消失。那条死淫蛇的尸体也被拖走了。
还有五六个蒙古墓神教众兀自站在地上发呆。
孙菊灵嫣挨个提审,却没审到一点儿有价值的信息。
皮教授不无幽默地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咱们在这里建第二个根据地,不破墓神誓不还。”
随后赶过来的蒙古人,见了那些还未及散去的鬼鲨,不无惧意地道:“真没想到,河里还有这么多怪物,以后,再不敢下河了。”
天大亮时,颇能干的几个蒙古人又扎好了两座蒙古包。
我和孙不二看了星相看山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拿着洛阳铲四处扎。
可四周全是绿茵茵的草地,扎来扎去,皆是很肥沃的草原厚土。
无遮公主不声不响地牵了一头骆驼走近来,柔声道:“你们就别忙了,还是让骆驼帮我们吧。”
见我不解,公主又给我上了一堂成吉思汗陵墓课。
人所能见的成吉思汗陵坐落在内蒙古鄂尔多斯高原伊克昭盟伊洛金霍旗阿腾席连东南三十里处的甘德尔敖包上,占地五万多平方米。里面的蒙古包式大殿完全是虚张声势,连一根尸骨都找不到。
从有限的蒙古史料知,蒙古人是薄葬简丧,初始并未有棺椁,后来,受汉人习俗影响,有了独具特色的蒙古棺,所谓棺其实就是一根比人形稍长的粗大圆木,弄开后,抠出尸位,陪葬物品位,然后铁条钉合之。
这与本神汉所用之尸魂钉类似,不过吾之尸魂钉乃四娘不知从什么皇陵中得的黑木钉,非金属制作。
蒙古棺下葬并不立坟,而是掘深坑掩埋,马踏揉平之,然后杀死随行骆驼中的幼者,取其血洒到地面上,使其母悲而记之。
如有重大悼念活动,即牵祭所杀骆驼之母寻迹,母骆驼悲鸣踯躇之处,即是下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