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爆发了。“教这些骗人的东西去死吧。手印一定还在枪上,我们检查一下。”
“我们检查过了。”奥登起身走到火炉边。“显然沃克在有关降灵会的事情上和指纹打过交道。他用一些冷膏抹在我手指尖,然后把它们按在艾琳的一张卡片上。他从铅笔头擦出一点铅灰撒在手指印上。很清晰。我戴上手套把枪拿下来。我们对比了枪上和我印上去的手印。没有任何疑问,两个一模一样。”
“你是这么听沃克说的?”拉瑟姆问。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我自己检查过了。形状完全符合。”
“那不一定,你不是专家。”
“他不需要是专家,”杰夫说道。“我小的时候想成为侦探,学过一些指纹的相关课程。比你想象的要容易。完整的一套指纹,几乎任何人都可以做比较。”
奥登点头。“我绝对没有在没戴手套的时候碰过那支枪。我也没让沃克碰过。至于指纹,你们愿意可以自己比较一下。就在这里。”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过来。杰夫抽出卡片仔细看着。然后,他一言不发地放下枪,走向桌子,用一盏灯照亮了他喜欢的东西。
“桌子上有放大镜,”拉瑟姆告诉他。
“即使你关于指纹的看法是对的,”安布勒尔对奥登说,“我看不出来这能证明什么。沃克可能自己把枪拿下来,然后在你睡着的时候把你的手印在枪上。
“我也想过,可是不会是这样。不用梯子他不可能拿到枪。没有人能在黑暗里不吵醒全房子人,独自移动那个笨重的家伙。除此之外,火枪膛上有双手的半打手指印,正好是拿枪的时候自然会碰到的部位。他也不可能在不吵醒我的情况下把我的手指印上去。显然正常人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冒这个险,而不存在任何可能的解释。”
“即使是沃克干的,”罗根问,“你能想到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不能,”奥登承认,“我想不到。我也考虑过。三天前我把他从魁北克接来的时候,这个家伙那时流离失所。我一直唯有善待于他。事实上,如果我想找他麻烦,那他的处境会很狼狈。正式地说,他根本没有留在这个国家的权利。我不想和移民局的人打交道,因此从魁北克回来的时候我在圣·皮埃尔附近一个废弃农庄的小巷穿越了国界。”
奥登突然意识到他在摩擦自己的两只手,他猛地把它们分开放到背后,继续说下去。
“我甚至都想到,这或许是欧洲捷克人的民族仇杀。但是我和艾琳都没有出过国,还有就我了解,我们两个以前没有见过捷克人。”
“我不完全是那个意思,”罗根说。“毫无疑问,揭露灵媒是沃克很认真的职业。他自己为什么要制造一个关于自己的谜团呢?”
“这当然是对的,”奥登同意。“即使这个事情没有说服他。他陪我走了半路,试图说服我要所谓‘理智’,然后回了卡布里恩。”
“关于枪的这个插曲沃克怎么解释?”安布勒尔问。
“噢,是啊,”奥登轻蔑地回答。“他说我在睡眠中的潜意识里,因为艾琳骗我,制造假降灵会,就想向她报复。他声称,当我无法进入她的房间时,我把怒气转向了他,因为他揭露了艾琳,让我的观点暴露于大众。”
拉瑟姆咕哝一声。“如果沃克没有枪拿下来。我也看不出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会是梦游。那个梯子很沉重。如果你把它从地窖拿出来,你会吵醒房子里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
“沃克解释这个了吗?”罗根询问。
“没有,就是这个……”奥登停下来,不安地盯着自己的左手。他生气地把它插进口袋里,开始朝火炉走去。“沃克的理论很糟糕,但是这倒是个骇人听闻的选择……”
“那是胡说!”安布勒尔尖锐地说道。
“你并不相信这是胡说。你说过……附体……就是今天晚上。”
“我怀疑自己没有说清楚,但是即使存在这个东西,它也不意味着发生在你的身上。一个人在不得天花的时候也会相信它的存在。”
杰夫离开桌子,回到大家中间。奥登愁眉苦脸地问他:
“指纹对上了,对吧?”
杰夫点点头。奥登看看安布勒尔。
“你看到了吧?”
“我同意这很怪,”教授承认。“然而,假设德扎内以某种方式控制了你的心智。他不可能给予你飞起来的能力。那支明火枪离地面有十二英尺呢。”
“没可能到达的。但是沃克的想法几乎是同样糟糕。”奥登转向拉瑟姆。“这就是我为什么过来,卢克——请求你给我留一个房间,能从外面上锁的。”
“上帝啊!”杰夫大吼。“你不是想让我们把你锁起来吧?”
“我还能想要什么呢?我不能冒险。你认为我如果认为我在睡觉的时候可能杀人,还能睡得着?”
“嘿!你并不比我离杀人更近啊。那火枪只是个老古董。”
“杰夫是对的,奥登先生,”安布勒尔说。“你没有任何理由相信你被附体了。
“你只是在梦游。梦游或许就像催眠。这就是你为什么拿走明火枪而不是你的气枪。一个被催眠的人可能会用一柄橡胶匕首去刺别人,但绝对不会是真刀子——除非他在清醒状态下真的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