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场上灯光明亮,钻机轰鸣。我对铁鹰和萨日朗说:这个礼物可是惊到我了,果然是钢铁作风,这是在生活里也要大干快上啊!那我也把我要送的贺礼提前告诉你们。
萨日朗说:领导,你要送我们什么?我说:我要送你们一幅油画,就是你们夫妻的画像,画面内容就是此时此景,好让你们时常回味这来自草原井场上的爱情。
铁鹰说:我可是知道总部大厅里都挂着你的油画,那我们两口子可就不客气了,你也知道我这个钻井工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回礼,就冲你送来的蔬菜水果,我和兄弟们再多打十口井,你看行不行?
我说:好兄弟,是咱石油人的作风,我做主,这多打出来的十口井,就以你们各自的井队命名,我还要在井旁立碑,把你们的名字和事迹都刻在上面,萨日朗你说这样好不好?萨日朗说:太好了!就该这样,不过这立碑的事领导不用操心,我们苏木包了,大家的心里也都有这个愿望呢。
离开井场,乌兰对我说:你还真是越来越有领导样了,大家也都打心眼里佩服你!我说:那又怎么样,老虎还怕武松呢!我感觉自己好难呀!乌兰咯咯咯地笑起来说:你这是在找机会打击我,还是换个方式告诉我在咱家我就是武松?
我说: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你这是蓄意诱导青少年!乌兰说:谁让你这个青少年过度早熟了,还催人家生双胞胎,还说什么大干快上,满脑子龌龊!
我说:咦!我是催促他们抓紧培养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怎么到你这就成了龌龊了?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满脑子都是儿童不宜的过程,却忽略了我强调的目的,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同志思想有问题呀!你想到了什么,赶紧给我坦白,我看看你还有没有被挽救的机会!
乌兰说:真想听就把车停下,耳朵凑过来我小声对你说。我犹豫一下停下车,看着乌兰说:又没有外人,你就大大方方说呗!乌兰伸手挽住我的脖子,接着就发力把我搂过来摁在了她的腿上,用牙咬住我的耳朵说:我就想着让你给我也来个大干快上,你如果不答应,我就让你这只老虎尝尝武松的拳头!我调整了一下身体姿态,让自己躺的舒服了一点就闭上眼睛说:我想起一句话,生活就像躺在床上,如果不愿意起身反抗,那就闭上眼睛享受吧!
乌兰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推起来,然后躺到我怀里闭上眼睛说:你来,我要享受!看来不付出些实际行动我这关是过不去了!此时窗外北风呼啸,零零散散的还飘起了雪花,车里暖风的温度上来,让人感觉燥热。我抱紧怀里的乌兰说:你这个武松居然敢在我这个老虎面前打盹,看我不先咬断你的喉咙!
乌兰被我吻着脖子痒的直抽抽可还是咬牙忍者不肯睁眼,我就将行动升级,一番有些越界的嬉闹过后,乌兰满脸红晕星眸迷离的说:你个小坏蛋,都把我揉成一摊泥了,带我进画境,我也要给你生一对双胞胎!
面对乌兰的似水柔情,我毫不犹豫抱着她进了画境,还是这片属于乌兰独有的海滩和温泉,我俩摆脱了一切束缚,尽情释放着天性,任由一波波的海浪翻涌,彼此融化在对方激情的潮水之中。
因为还有事要做,我们没有在画境缠绵太久,趁着夜色和风雪的掩护,我把屠宰厂、皮革厂和毛纺厂的厂房构件和生产线设备都分门别类送到地方,然后才回到食堂。停下车我对乌兰说:看看屋里,你爹他们还在等我呢,这顿酒我是躲不过去了!你也陪我一起进去吧,万一我牺牲了,你也好给我收尸!
乌兰说:你个蛮牛,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见人吗?我说:那咋办?我送你回宿舍?乌兰说:别的了,你把我送到画境里去吧,我休息好了再出来。我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就把乌兰送进画境。我从画境出来再回到餐厅,只见四位领导都已经到量了,只是在强打着精神喝着茶水等着我。
我忙解释说:我见下雪了,为了不耽误事,就抢着把所有构件和生产设备都送到位了。四位领导一听都一激灵,瞬间酒醒了大半。梁书记起身说:快回办公室,我们分头打电话安排人值守,可不能让设备有闪失!宝力书记也起身说:得加强防范,一颗螺丝都不能丢。说完四人也顾不上我,外衣都没顾得上穿,就匆匆忙忙的往办公楼跑。我也只好抱起他们的衣服随后跟上。
随后一段时间,紧张的风雪之中的安装大会战就开始了。无论是巴旗还是额旗,都集中了自己几乎全部的工业力量,市里闻讯后也调集了大批技术工人来支援,二十支钻井队在结束钻井任务后,也赶到厂区协助安装。作为总技术指导的我,更是忙得像走马灯一样,纵然有画境支撑可以让我保证睡眠,可还是有好几次感觉自己要虚脱。宝力书记、巴特旗长看到我苍白的脸色和突然冒出来的白头发,强令我到蒙古包里去休息,有什么问题让大家到蒙古包里去问我。
在额旗,梁书记命令乌兰和木兰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还安排了旗里几位有名的蒙医为我号脉配药。好在几位大夫对大家说,我的身体棒着呢,只是最近劳神过度,好好睡几天觉就能恢复过来。不仅安装现场在忙,牛羊的收购和屠宰也丝毫没有耽误。给井队小伙子们的家里和各方的邀请函也都发了出去。
梁贝贝接到我的电话后提前赶回了草原,我的身后就此又多了一个跟屁虫,乌兰和梁贝贝一起帮我承担了几乎所有的琐事,让我能一门心思指导设备安装和试生产。
1991年12月18日上午8时,屠宰厂率先进行试生产,流水线顺利启动,工人们经过初期的紧张忙碌,半个小时后就适应了流水线的节奏,开始有条不紊的流水作业。
1991年12月18日上午10时零8分,皮革厂设备启动,积攒的如山的牛皮羊皮,开始在现代化的设备中被一张张投入加工。
1991年12月18日中午12时零8分,毛纺厂的梳毛车间开始启动,脏兮兮的羊毛在巨大的设备里被自动清洗、梳理,随后变成洁白的毛条等待被染色、捻成毛线,以供纺织成毛衣、毛裤。
三个厂全都实现了顺利的试生产,大家心里都有了底,却不敢松口气。梁书记和宝力书记开始组织庆祝活动的彩排,布和旗长和巴特旗长驻厂监督生产组织的调整优化和厂子环境面貌整理。负责接待的同志也全部驻守在火车站,开始迎接陆续到来的宾客。我也没落闲,组织两旗全体团干部该排节目的排节目,该负责接待的去协助搞接待。
我还特意问萨日朗水井的石碑立好了没有?萨日朗拿出一打照片递给我说:怕你没时间去现场看,我都拍成照片了,不仅我们旗最后多打的十口井都立好了碑,就连巴旗的李强团队也多打了十口奉献井,而且石碑也立上了。碑文是两个旗的宣传部协助拟的,字是市书协的主席和几位副主席写的,你看看满意不?
我说:这事干得漂亮,只是我有些后悔怎么没看住你,让铁鹰那个家伙把你给拐跑了!萨日朗笑着说:你不也是被草原给拐来了,怎么我去油田你还不欢迎!我说:这不就是相声里说的,“登上脚蹬板,立刻变心眼!”
都安排妥当,我终于有机会在晚上消消停停的回到画境去生活。梁贝贝和乌兰自然是一晚都不肯错过。连续几晚,也就是画境几十年的时间里,我都在大力补充消耗掉的蔬菜、水果、粮食和禽畜。也不知乌兰对梁贝贝说了什么,梁贝贝缠我缠的更紧,我不搂着都不肯睡觉。屁股拍红了也撵不走,无奈之下,我只好跑去和科学家们一起搞研究,倒是极大促进了几个储备的工业项目的进展。
1991年12月23日上午9时,额旗新宾馆兼会议中心作为庆典接待主场地,彩旗猎猎,锣鼓喧天。一百多对油田钻工和草原姑娘结成的情侣以及双方父母围坐在摆满鲜花水果的一百多张圆桌旁集体回亲家!相亲大会没设主席台,而是布置了喜庆热烈的舞台。舞台正中悬挂着大红的喜字,喜字两旁是用剪纸的形式刻画的林立的钻塔和蒙古包、敖包与成群的牛羊图案。
总公司陈副总和松辽石油局党委书记、呼市市委书记和市长、额巴两旗的书记旗长携带着全体班子成员全都客串媒人,分坐在各个圆桌旁和双方家长唠家常。我一身黑底带红色团花的唐装和穿着蓝色带金丝团花蒙古袍的乌兰作为相亲大会主持人,先是隆重介绍了各位来宾,接着说明了这次相亲大会的原因,随后就是请各位领导登台讲话,铁鹰和萨日朗也作为男女青年代表讲了自己的爱情经历,铁鹰和萨日朗的父母也乐呵呵地登台表达自己喜悦的心情,随后就是充满蒙古风情的歌舞表演。
当烤全羊和一坛坛画仙家酿摆上桌,领导们挨桌敬酒,觥筹交错,会场里充满欢声笑语,看着其乐融融的氛围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坐在边幕后不自觉地傻乐。
梁贝贝跑到我身后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老师,你可真棒,我都要感动哭了!我说:这会我才知道,还是当媒婆最有成就感,要不咱们改行开个婚姻介绍所吧,回头你来给我设计一套月老的衣服,你再打扮成红娘,咱们就找个地方开张。
乌兰在边上说:那我干什么?梁贝贝说:红娘月老都有了,你当然是扮媒婆了!乌兰说:也行,那我就找根大烟带,再拿个红手绢,先把你们俩的事说成喽。梁贝贝小声说:那你怎么办?乌兰说:我在你们家当保姆,负责给你俩看孩子。
梁贝贝说:信你才怪!不如我们一起给楚歌生孩子吧,反正以他的本事,就算生一百个也养得起。我说:我相信你俩的实力,一窝生十来个都不是问题。梁贝贝说:就算我俩一窝能生十来个,你也得是猪八戒才行啊,不然这生出来的孩子算谁的!乌兰冲梁贝贝一竖大拇指,夸赞道:说得好!我看楚歌也很有当猪哥的潜质!我们正小声说的热闹,布和旗长上来找我,带着酒意对我说:兄弟,快点下来,领导们都要和你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