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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髁四愀盖撞怀桑俊?br>

马玛丽不屑的撇了撇嘴。刘秀用来问马援罪的,不过两件事,一是湘西(即五溪蛮)之败,二是从交阯返京之时,马援带回了一大车珠宝。可是胜败乃兵家常事,便是那行军方案,事先也得过刘秀的应允,刘秀一向以仁德治天下,从来没有因为打败仗追究过将领责任的;至于那一大车珠宝,蔺夫人辩驳了整整一个时辰,那是一车薏仁,薏仁!交阯漫天遍野都是的薏仁!你刘秀又没聋又没瞎,装什么泥塑木偶?

但是这样骂老头子从前的上级,似乎有些不大好。所以马玛丽很给面子的将就要说出口的痛骂咽了回去,用一双大而黑的眼睛静静望着刘秀:“究竟有没有冤枉我父亲,你比谁心中都清楚。如果你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的原委的话,不妨放我到宫门前,咱们好好辩个清楚明白。”

刘秀禁不住有些失笑。眼前的女孩子身量颇高,却面带稚气,言辞大胆,想来便是传说中马援家中那个不知生母的庶女了。有人说这女孩是马援昔日征西羌之时,与羌女春风一度所生,如今看来,容貌秀美,眉目如画,倒是有几分马援昔日的风采,可惜,论出言无状,比马援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刘秀的心目中,马援便是一个野性难驯的神人。他常常目光如炬,一眼能看透问题实质,一出口便言惊四座,便如打蛇一般打在七寸上,又恃才傲物,为人处世大而化之,得罪权贵无数。从前,马援唯一的靠山便是刘秀,有他护着,京城众权贵尽管恨得痒痒的,却咬着牙不敢妄动。如今,他弃他而去,他便要他九泉之下之魂好好看看,没有了刘秀的庇护,他马援的身后事会成什么样子,他的家族究竟会有多么凄惨!

但是马玛丽那双黑眼睛一直就那么望着刘秀,凝神静气,不骄不躁,就仿佛胜券在握一般。她的唇边甚至有一丝微笑,那抹微笑像极了马援和刘秀抵足而眠,评论天下事的时候。

那是刘秀和马援的第一次相见。便如天雷勾动地火,甚是君臣相得。那时,刘秀就在想,能够拥有这般微笑的人,定然是胸中有沟壑、洞悉天机的吧。

而如今,这抹微笑出现在马援女儿马玛丽稚嫩的脸上,居然也不显得怪异。那股子洞悉天机的神秘劲儿,让刘秀感到一阵恼火,就仿佛马援死前就看透了他的心事一般。

他虽然看透,却什么都不肯多说。他认定他一定会失败,所以真的毫不犹豫,宁可以死亡的方式,也要弃他而去,就如同他昔年投奔他时候所说的那般“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

——这样隐秘的心事,当然不能被一个黄毛丫头不知轻重、嚷于人前。

刘秀当机立断,缓缓开口道:“想是你父亲生前向你交代了什么?既如此,你且随朕来。”说罢,缓缓起身。

在场诸人面面相觑。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秀这副模样显然是要屏退左右,召人密谈了。这种事情从前自然也发生过,但是从来没有这次这般怪异。因为,他要密谈的对象甚至只是一个年级尚小的少女!

众人都觉得,那少女虽然身量颇高,然而显然面相尚青涩,尚不足豆蔻之龄,她能懂什么!如果不是皇上一向不好美色,又素有贤名,甚至都会有人胡思乱想,猜测皇上是不是看上这名幼女,想临幸一番了!

蔺夫人惊讶的用手掩着口,好不容易将那一声即将出口的惊呼又咽回了肚子里,马严睁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堂妹,就连在殿中跟随皇帝学习理事的皇太子刘庄,见状也禁不住产生了兴趣,他默不作声的跟在刘秀后面,想看看他们究竟要说些什么。

“庄儿,你留在这里。”刘秀一边往静室中走一边说,并不回头。

刘庄愣了一下,止住了脚步。紧接着,他就看到那个奇怪的少女迈着轻盈的步子从他身边经过,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看到他时,还轻轻笑了一声。

“红脖子,你好。”刘庄听到马玛丽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

她的声音极低。然而刘庄还是听到了。他是一个颇为在意自己容貌的人,当下第一时间便涨红了脸。是,刘庄生下来便是红脖子,但那是像圣贤尧的面相,何况如今早就不红了,她竟然敢如此嘲笑自己!她一个小小的罪臣之女,凭什么!

刘庄气的脸红脖子粗,真的又变成红脖子了。他想命人好好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女一顿,可是一转眼的工夫,她和他的父皇早已进入了静室,追之不及了。

“刁女大胆!”他握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

☆、鸣冤(三)

事实上,世上无人知道马玛丽那天究竟和皇帝刘秀谈了些什么。

刘秀命人送马玛丽出宫时候,面上神色无喜无怒,正是帝王心术,等闲人不敢妄测他的想法。

往好的地方想,马玛丽都在殿前直呼其名了,他也没有责罚这个胆大妄为的少女。但是往坏的地方想,如今这么殿前一闹,铁证如山,刘秀不可能不知道马援受了冤,却连任何为他平反的旨意都没有。这可不符合这位皇帝一向贤明的作风。

蔺夫人一贯有些畏惧马玛丽这个名义上的庶女,此时却忍不住去问她究竟,马玛丽正在用从洛水河边捡到的五彩石打树上的麻雀,闻言口也不回的说:“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认错呗!这还用问?”

“可你父亲……你父亲尸骨未寒……”蔺夫人想起马援的惨状,不觉垂泪。

“真是奇怪。他又没有说不准葬回马家祖宅,你们那么害怕他做什么?”马玛丽很不解的说道。

其实马玛丽的主张颇有道理。刘秀这种以柔仁治理天下的皇帝,尽管心中万分恼怒马援,有心给他死后一个难堪,但毕竟没有明令说不准马援入祖坟,既然没有明令说不准,那就是准了。先安葬了再说。就算事后刘秀恼羞成怒,心中想要掘坟鞭尸什么的,那也要他能厚着脸皮开这个口啊!

可是马玛丽看透了刘秀的心思,不代表马家族人有这种魄力。老马家毕竟是一个大家,要讲究家族传承,不可能为了马援一个人得罪了皇帝,让马家一代代的衰落下去,永世不得翻身。

“只要皇上不发话,谁敢做主将你父亲迁入祖坟?”蔺夫人哭哭啼啼的说。除非刘秀开口,族长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马玛丽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你别哭了。父亲在世的时候,从来也没有在乎过这些身后事。就算暴尸于乱葬岗又该如何?他若在意这些花里胡哨的仪式,何必以暮年之身,领兵出征?何不老老实实在家当他的新息侯,还不会惹皇帝猜忌。在他心中,马革裹尸的意义远远高于寿终正寝。他这样的思想境界,你们是不懂的啦!”

蔺夫人听着马玛丽说这些乱七八糟、言不及义的话,心中更加觉得悲痛,哭着大叫一声:“你父亲错看你了!”又急又气,竟然昏了过去。

“母亲不要哭了!”马玛丽叹了一口气,将蔺夫人摇醒,“你不就想让皇帝开口,要父亲葬入祖坟吗?这么简单的事情,倒也好办。大不了,继续上表申冤呗!把事情闹大,总有人会出面给老头子说话的。”

事实上,马援的人缘完全是和他的才华成反比的。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又有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他就像山林之中孤独的头狼,从来不屑和摇尾乞怜的宠物狗为伍。他高贵傲慢,清醒而孤独着,不结朋党,从来不讳于指出别人的过失。

再有能耐的人也是有过失的,所以他这种性格,自然而然把京城之中的权贵之家给得罪了个遍。

如今他死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冤枉,但是竟然没有人愿意挺身而出的。或许是不敢直面皇帝的愤怒,或许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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