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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第2页)

刘秀看了他一眼,捻须笑道:“朕也是这般想。再者,若是与你有私约,以东海国之富庶,怎会衣裳饰物寒酸若此!”他一边说,一边将一把小小的黄杨木梳抛到案上。

刘疆向那木梳只瞟了一眼,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一眼便认出,这就是他初识马玛丽时,她日常梳头所用的木梳。少女天真无邪,坐卧起居,皆不知道避讳,把他的寝殿当做自己家一般,每日里在窗前对着朝阳,用木梳梳理她黑亮浓密的头发,是他心中最温馨的景致之一。

一时之间,刘疆心中只顾得上埋怨刘庄,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既然得了她,应该熟知她那肆无忌惮、屡有惊人之举的心性,怎能纵容她胡闹到皇帝面前?如此又该如此收场?尽管这样埋怨着,心中却并未乱了方寸,只是缓缓说道:“说起来,此女儿臣倒是认识的。她天真烂漫,童心未泯,一时冲撞了父皇。童言无忌,还望父皇看在儿臣薄面上,放过她这次吧。”

刘秀心中一沉,紧紧盯住刘疆的眼睛:“放过?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姓马的野丫头差点搅乱了朕心爱儿子的婚礼,朕怎能就此放过?她又不是你什么人!”

刘疆只得辩称:“她和儿臣数面之缘,谈不上深交。只是……”

“既然只是数面之缘,朕就放心了。”刘秀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此说来,朕一时气不过,命人将她腰斩弃市,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了。”

刘疆脸色一变,忙跪下求情道:“不过稚女戏言,何必如此。请父皇……”

“晚了!”刘秀一面摇头一面叹气,“昨日因你二弟之事,朕心情不佳,下令诛了许多人。原打算好好审问她一番的,哪里还有这个心思,便索性一起办了,叫人将她的尸体抛到乱葬岗去了。”

君无戏言。霎时之间,刘疆只觉得当头一个炸雷响起,眼前尽是白茫茫一片,耳边无数杂乱的声音响个不停,整个人都懵掉了。

刘秀就在据他不过三尺的地方坐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家儿子的反应。只见刘疆瞬间面色惨白,眼睛迷茫,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嘴唇颤抖着,仿佛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他一手抓住自己的袍服,就像透不过气一样,突然开始浑身痉挛,整个身子慢慢地向旁边滑倒。

刘秀忽地站了起来,飞快地绕过长案一把捞起他。

“御医!快传御医!”刘秀嘶声叫道,扶住自家儿子,声音尽管有些颤抖,却仍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将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传过来!快叫他们来救朕的儿子!”

刘秀在云台休养,原本就有御医随行侍驾。顷刻便有御医到场,神色凝重地为刘疆请脉。

“东海王殿下受了惊吓,心悸病复发。但据臣观之,略加调理,便可痊愈。请皇上不必过于担忧。”御医言道。

刘秀杀气腾腾,反复逼问道:“真个无碍?不是他前些年的病根未清除?还是他新近又想不开,吃了什么东西?”

“据脉相来看,并无毒质滞留。更奇怪的是,便是前些年的那些残毒,也已化尽了。正是皇上圣眷,东海王殿下福泽深厚……”

“那他为何此刻还未醒?”

“只是一时惊吓过度,想来片刻之后便会醒来……”御医躬身道。

刘秀这才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他担忧既去,随即便暴怒起来:“去,传朕的旨意,将沛王辅从诏狱中带出,命他去东宫走一趟!”

“时,禁网尚疏,诸王皆在京师,竞修名誉,争礼四方宾客。寿光侯刘鲤,更始子也,得幸于辅。鲤怨刘盆子害其父,因辅结客,报杀盆子兄故式侯恭,辅坐系诏狱,三日乃得出。”——《后汉书·列传·光武十王传》

作者有话要说:  查资料查到光武十王传,禁不住感叹东汉的皇后地位之高。皇后是本纪,到了光武十王,只有列传了。

☆、兄弟战争(一)

刘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榻外隔着帐幔,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个熟悉之极的影子。他心中几多迷糊,几多疑惑,却忍不住掀起帐幔,目光探了过去。

“你醒了?”马玛丽稍一转头,目光便和他交汇了,她面上随即显出一派欢喜的光,“醒了就把这碗药喝了。我一个时辰前熬的,此时喝温度应该刚刚好。”

她把御医开的定神静气的汤药端到他跟前,他却并不接药,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她,目光里竟然满是急切,甚至有些贪婪,就仿佛若非这样,她整个人就会在面前突然消失一般。——他的理智开始慢慢苏醒,并不多的理智开始告诫他:这一定是在梦境之中,他回到了梦境里的北宫。现实中的她因为冲撞了圣驾已经被父皇刘秀给杀了,哪怕她没有死,也一定恨死了另娶她人的自己,不可能如先前一般好言好语地说话。

马玛丽是被刘辅带到云台的,刘辅自称奉皇帝口谕,便没有什么人敢于阻挡,东宫其他人巴不得袖手看热闹,惟有服侍她的宫人见势不妙,跑去给太子报信去了。让她很惊讶的是,抵达云台之后,皇帝根本没有露面,她直接被带到一间屋子里。

那里床幔低垂,她最欣赏的宠物刘疆就那么紧闭双目,静静地躺在床上,轻轻蹙着眉头,额角却不停冒出汗珠,正是一副昏迷不醒、孤独无助的模样。

见美貌的宠物如此柔弱无力,玛丽公主心中的保护欲立即就被激发起来了。她不等人吩咐,便轻车熟路地接过了照顾宠物的重任,她照顾宠物的时候总是那么温柔如水、耐心体贴,极好地展现了公主殿下的爱心。

想来是刚刚昏厥过一场的缘故,刘疆此时的意志较为薄弱。又因他自以为在梦中,便更是胆大地抛开了从前的许多顾忌。他猛地伸出手来,一把抓住马玛丽的手腕不肯松开,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求恳:“求你……不要走……”

被宠物这般明确地需要着恳求着,马玛丽别提有多开心了。“你放心,我不会走的,只要你不赶我走。”她心满意足地说,眼珠一转,又是说道,“不过,你得先把这碗药给喝了。小疆乖哈。”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摸着刘疆的脸颊,正如同她从前抚摸宠物猫宠物狗的柔软皮毛那般。

心中长久难以宣之于口的感情突然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刘疆构建了很久的心理堤坝终于全线崩溃了。他手上一用力,马玛丽整个人便压到了他身上。糊里糊涂中,他便开始亲吻吮吸她的嘴唇,动作狂野粗暴之至,全然不似平日里人前人后谦谦君子的作风。

那碗汤药自然而然地洒落了一地,瓷碗在玛丽公主的暗中照拂下翻了一个身,无助地在地上滚来滚去,万幸没有磕出缺口来。

刘疆突然间变得这么富有侵略性,玛丽公主一下子吓坏了。这和她印象里温文尔雅、乖巧听话的宠物形象全然不符,甚至……甚至不如宠物刘庄没有教养时候的表现。她起初还想着宠物是生病烧坏了脑子,她应该体谅宽容他,但是随着他将她洁白修长的脖颈上啃出了印痕,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向她衣服里伸,玛丽公主就开始生气了。她再也忍受不了他的不讲道理。她将刘疆用力一推,他便重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怎么像刘庄一样粗鲁!你就不能乖巧听话一点吗?”玛丽公主不高兴地训斥道。

剧烈的喘息声里,那种名为理智的东西重新占据了刘疆的内心。和昏迷后初醒的糊涂不同,如今的他,已经真正清醒,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时何地。这已经不是他在北宫时,和马玛丽心无猜忌的时候了。这是在云台父皇刘秀日常起居的地方。他的一举一动应该全在人的监视之下。而此时他们的身份,一个是刚刚大婚的东海王,一个是东海王之弟、当今太子殿下房中的女人。

刘疆想到这里,只觉得尴尬得无地自容,简直不敢抬头,再看马玛丽一眼。

其实刘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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