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连忙将孩子放到慕容云舒的臂弯中,然后一脸生怕染上瘟疫的模样,退到三米开外的地方候着。
“他长得很像你。”慕容云舒端详着小慕容,柔柔地说。
楚长歌垂头淡淡看了孩子一眼,一脸嫌弃地说道:“真丑。”
慕容云舒:“……”
“刚出生的孩子一般都长得比较丑。”王夫人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
“我的儿子能与一般人相提并论吗?”楚长歌冷冷地说。
王夫人立即噤声。心道:这人真奇怪,一会儿对自己的儿子嫌弃得不得了,一会儿又很宝贝的样子。
楚惜月道:“大嫂生的是你的儿子,不是仇人,你别一副与他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好不好?”
“你别替他说好话。”楚长歌极不爽地说。
楚惜月翻个白眼,道:“大嫂,你看阿长那副鬼样子,一点都不像父亲。”
慕容云舒道:“他们两父子结怨已久,今天好不容易得以见面,你就让他发泄一下吧。”
楚惜月一阵无语,“大嫂,他才刚出生,你就不能调和一下?”
慕容云舒青眉一挑,道:“那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不适合插手。”
男人之间的事……男人……楚惜月很想问一句,你对男人的定义是什么?可一碰触慕容云舒那风也轻轻云也淡的表情,就什么也不想说了。人家亲娘都不担心,她这个当姑姑何必杞人忧天?再说了,虎毒不食子。阿长再怎么内心阴郁,也不会玩死自己的儿子。死不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在魔教,水深火热、半死不活,那是常有的事。
凤城:“惜儿,我们走吧。他们现在是当爹、当娘的人了,与我们有沟通障碍。”
“他们一直与我们有沟通障碍啊!”楚惜月瞪大眼睛看向凤城,“你今天才意识到?”
“……我今天才意识到这条鸿沟已经深到了不可逾越的地步。”凤城道。
楚惜月:“可他是阿长,我不能抛弃他。”
“嗯,所以我们要走。”凤城顿了顿,继续说道:“把这条沟填起来。”
楚惜月一脸莫名地眨眨眼,“怎么填?”
凤城望着她沉默了少许,道:“生个孩子。”
楚惜月闻言脸一红,扭捏道:“可是我还没有身孕啊。”
“很快就会有了。”
凤城与楚惜月一走,王夫人也默默退场——手上抱着娘不疼爹不爱的小慕容。
一出产房,王夫人便望着怀中的婴儿长叹一声,摇着头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像话了。未婚生子也就罢了,生了又不闻不问。作孽,真是作孽啊!”
“又在瞎说什么?”
王夫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抬头,发现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顿时有种大白天撞见鬼的错觉,手一哆嗦,孩子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北护法没料到王夫人会突然松手,眼睁睁看着小慕容结结实实地摔倒地上,随着那一声闷响,他的人也跟着跳了一跳。
“吓傻了啊你!”西护法连忙将小慕容抱起来,紧张地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才无比庆幸地说道:“还能喘气。”大幸,大幸。
东南北三人闻言皆松一口气,还能喘气就好,还能喘气就好……
少顷,北护法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小教主怎么没哭?会不会是……摔坏脑子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东南西一脸严峻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办?
良久,东护法无比淡定地清咳两声,道:“摔坏了就说是天生的。”
高见!西北两人有志一同地投给东护法一个崇拜地眼神。
东护法非常谦虚地笑了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要的、要的。以后别人要是问起这事儿来,我就说是你想出来的。”北护法笑嘻嘻道。
东护法顿时满脸黑线,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你敢!”这事儿万一传到教主和夫人耳中,他还有活路吗?更别说等小教主长大成人之后,会怎么报复了……
“呃……”北护法悻悻地闭嘴。他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有个有才的兄弟而已,没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