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不是来要钱的。”楚长歌满脸黑线。
“我知道。但是我只有钱。”慕容云舒道:“劳你替我转告那些老顽固,把自己的丈夫推进火坑已是极限,我不会连自己也赔上。这是原则性问题。”
楚长歌的嘴角间歇性抖了几下,“夫人真有原则。”十足的言不由衷。
慕容云舒自动过滤言不由衷的成分,笑道:“人要有原则,才能活得自在。”
“夫人的原则就是对一切麻烦敬谢不敏包括为夫,是么?”楚长歌很无奈。别人娶的是贤内助,他娶的是闲内助。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也不全是。”慕容云舒道:“要看是什么麻烦。有些麻烦,例如甩也甩不掉的那种,像慕容这样的,我就会自认倒霉。”
被提名,楚慕容再次幽怨地开口,“娘,我还在。”
“我知道。”慕容云舒无比淡定。
“……”楚慕容觉得作为一个被彻底无视的人,保持沉默降低存在感是最明智的选择。于是,转头,继续画画。画上十年后的自己,笑得人畜无害。
楚长歌同情地觑一眼小慕容,然后问慕容云舒,“那么我遇到的麻烦,你管是不管?”
“我不是一直管到现在吗?”慕容云舒反问。
“有吗?”她明明从来没有踏进过书房。不,别说是踏进书房,连书房方圆十米内,都不曾去过。即便是偶尔路过,也要绕道而行,活像那里住着一个大瘟神。
“有。”慕容云舒道。
楚长歌见她一脸笃定,忽然悟了过来。莫非……难道……她的意思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大麻烦?
自信心遭到了无情的打击。
“我们还是讲正事吧。”楚长歌说。
楚长歌挫败地表情娱乐到了慕容云舒。于是,她大发慈悲,道:“参政就免了。不过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没什么困难。”楚长歌道,忽然变得异常沉默。
慕容云舒面露讶然,见他眉宇之间流露着疲惫之色,忽然心中一痛,收起玩笑的心态,认真问,“需要我做什么?”既然想出了‘后宫参政’这种招数,必然是需要她的。虽然她对烦事、琐事、国家大事避之不及,但是,只要他需要她,她就会在他身边。即便他身处世上最复杂的漩涡之中。
“不做什么。”楚长歌忽然抱住她——虚脱一样将重心压在她身上,低声道:“你只要,陪在我的左右就好。”
这句话像一根针重重地扎进慕容云舒心里,痛得心碎了一地。“对不起。”她低声说。
楚长歌嘴角轻勾,坏坏地说道:“你这句话太没诚意了,我不接受。”
慕容云舒也笑了,“那你想怎样?”
楚长歌想了想,忽然眼眸一眯,在她耳畔吐出四个字,“深入沟通。”故意压低的暗哑声音性感得无以复加,带着邪邪的不羁。
倏地,慕容云舒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浑身的肌肤像瞬间被点燃了似地滚烫滚烫。
感受到慕容云舒的变化,楚长歌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扮了许久空气地楚慕容侧头看笑得异常恶劣地亲爹一眼,回头,默默将画中人勾起的唇线描直。还是不笑的时候更酷。楚慕容在心里这样说。
慕容云舒皱着眉头又气又恼地锤了楚长歌的后背几下,然后也跟着笑弯了眼。心里的歉意犹在。她以为,像他那么神通广大的人,即便没有她的帮助,也能够应付自如。却忘了,再坚强的人,也抵不过孤军奋战的凄凉。
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如影随形伴你左右,无论是披荆斩棘,还是大浪淘沙,我一定,一定永远站在你伸手可及的地方。哪怕情非得已只能远远注视着你,我也要用我的目光,与你风雨同舟。慕容云舒在心中暗暗发誓。
*
翌日。楚长歌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慕容云舒则躺在他旁边的黄篾躺椅上看闲书,偶尔将视线从书本上移过去瞟他一眼,盯着他专注的侧脸发一小会儿呆,兀自傻笑。
“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够吗?”埋首勤政的楚长歌忽然抬起头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