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里早就有声音说夏筝是没有金刚钻非要揽瓷器活,一个烧火丫鬟出身,除了会烧火做菜还能会什么,非要来管家,拖累他们。
而其他不归夏筝管的地方里的下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时常幸灾乐祸,便就更叫内务所的人对夏筝有所怨怼,而且是越来越浓烈。
只需一点火星,这内务所就得炸。
而见夏筝这边并无动静,陈嬷嬷低声道:“行了,先放回去,我想想办法。”
赵六还想说什么,陈嬷嬷瞪了他一眼,他才憋气的转身带着人往库房走。
陈嬷嬷转身走回来,夏筝才抬眼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是周慎华的湘竹柜有些破损,拿回来修补而已。”陈嬷嬷笑说着拿过夏筝签好的清单。“录册小的来就好,肃容早些回去歇息,下午晚些来也无事的。”
“那就辛苦陈嬷嬷了。”夏筝放下笔就转身往外。
一直到走出内务所,霜降才开口问:“方才赵六分明是故意说给您听的,您为何不让奴婢回他?”
“回了他有何用?”
霜降一下子答不上来。
回了他的确解决不了什么,但……“这事本就怪不着您,都是周慎华她们故意刁难的,凭何您白白受他们埋怨。”
“事都是他们在做,两边争斗,他们受罪也不敢说,若再不埋怨埋怨,这日子如何过得下去,咱们都是做过底下人的,这事不难明白,不是吗?”
“是的确是,可……可您多冤枉啊。”霜降气得跺脚,只恨自己没本事又没脑子,都帮不上夏筝。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好不容易从通房升到肃容了,头上也只有世子妃与庶妃了,按理说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才是,可为何比以前更难了?
夏筝伸手揉了揉霜降的头,宽慰道:“就当听不见,看不见,便就不觉得冤枉委屈了,反正现在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不是。”
“可咱们明明听见,看见了啊,那陈嬷嬷更是,明知晓您肯定听见了,为何不说呢?她打什么主意呢?”对于陈嬷嬷,霜降一直不喜欢,看似对夏筝恭敬,可疏离得很,很多事都是不问不说。
“陈嬷嬷是国公府的老人,不会轻易站任何一方的,她如此,是正常的。”
见到陈嬷嬷的第一眼,夏筝就知晓,这位管事嬷嬷是个极聪明的人。
两方争斗,她不靠近夏筝,也不完全疏远,只做分内的事,对周琳等人也是一样对待。
虽会引发不满,可她身份摆在那,谁也不能无错拿她如何,这遭风波过了,她依旧该如何就如何。
只是,不利于夏筝管理内务所。
毕竟内务所看着就是一个大库房,可连接的是国公府各处,其中奥义若无人领路,夏筝想要短时间掌握是不可能的。
而如果不能真正掌管内务所,之后的事她可不好应对。
“奴婢拜见世子。”正想着,就见霜降仓皇朝前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