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路上男女老少行人不少,都是怀抱着愿望去嶷山寺许愿、求签、祈福或烧香拜佛。有的挽着竹框,有的肩挎布袋,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搀扶老人,人流象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地蠕动着。
&esp;&esp;一小时左右到了嶷山寺,人们各自散去不同的地方。
&esp;&esp;洪震天先是在香炉旁烧了几柱香,然后去大殿跪拜了大佛,又从和尚师傅的签筒里求了几根签。得签之后,和尚师傅让洪震天拿着签随一个小和尚去后面大殿找方丈解签。
&esp;&esp;到了地方,王义虎令紧跟的一个恃卫在门外警戒,令另两个恃卫在稍远处警戒,他自己随洪震天走进殿内。
&esp;&esp;方丈是洪震天的老熟人,双方互相施礼后,方丈请洪震天坐在一个方凳上,双手拿着签仔细地端祥着,然后抬起眼看了一眼洪震天:“施主近来寝食难安。”说着用眼看了一下王义虎,那花白胡子的下巴往外动了动,于是洪震天要王义虎去房外候着,王义虎随即掩上门也在门外静候。
&esp;&esp;“施主何必心事重重?”方丈看着洪震天说,满脸的慈祥。
&esp;&esp;“唉,近来总是莫名地疑心太重,总觉得顺利的太久了,该不会有什么事要发生。”洪震天回答着
&esp;&esp;约一小时左右,洪震天告别了方丈走出了房间,令王义虎他们回府。
&esp;&esp;从嶷山寺回到总馆的时候已是下午一点多了。洪震天简单地洗涤之后便用了午餐,王义虎恃候着,吃完饭后,洪震天换上睡衣上床休息,王义虎他们忙自己的事去了
&esp;&esp;刘恃成讲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等我和王队长下午四点多去找他时,他就这样了。”
&esp;&esp;当时,刘恃成与王义虎眼看着张大夫忙碌了大半天,最后张大夫摇着头无可奈何地告诉他们这个噩耗。
&esp;&esp;“你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没有?”洪玉娇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esp;&esp;“查了,饭菜是王义虎亲自送的,而且我们吃的都是同样的饭菜。”刘恃成回答。
&esp;&esp;“现在有几件事我们必须商议,等会各门门主要来议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看子善明天才能回。”
&esp;&esp;刘恃成看了一眼洪玉娇,接着说:“我想先还是按照旧俗,让帮主在床上静躺三天,然后再商量其他后事。你也知道,如今其他帮派也一直对我们帮蠢蠢欲动,日本人也对我们垂涎三尺,万一不慎,恐怕帮业毁于一旦。”
&esp;&esp;“发电报给少主没有?”洪玉娇问刘恃成。
&esp;&esp;“发了。”刘恃成回答。
&esp;&esp;“告诉黄子鸽没有?”洪玉娇又问。
&esp;&esp;“还没有,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待安排妥当以后,再说。”刘恃成深知此事还不到告诉黄子鸽的时候,如果告诉了她,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事情就更麻烦了。
&esp;&esp;室内的灯光很暗,空气也象是疑固了似的,气氛十分疑重,秋意凉爽,他们却感觉十分躁热。
&esp;&esp;洪玉娇在房间来回踱步,不时走到洪震天的床前看看,她多么希望洪震天此时突然能够醒过来,她多么希望洪震天是在跟她开一个玩笑啊!可是事实偏偏不是这样,事实是洪震天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声息。
&esp;&esp;她想,要是黄子鸽知道哥哥出事了,是怎样的悲痛!
&esp;&esp;她追随哥哥十多年,从少女时期开始,到现在的人到中年,始终深爱着哥哥胜过爱自己,一心想给哥哥一个完整的家。洪玉娇作为一个女人,能深深体会得到黄子鸽的良苦用心和真挚的爱情。可是如今
&esp;&esp;洪玉娇又想,要是菁菁知道她相依为命的父亲去世了,又是怎样的悲痛!这孩子从小失去母亲,是大哥一手把她拉扯大,从小就对她既宠爱又十分严厉。
&esp;&esp;洪玉娇沉默不语,刘恃成也默默地坐着。
&esp;&esp;“刘总管,猛虎门门主来了。”
&esp;&esp;这时,门外一个恃卫喊道。
&esp;&esp;“把他领到会客厅喝茶,我就来。”刘恃成吩咐恃卫去办。他又对洪玉娇说,“我先去看看,你在这稍候。”说完就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