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云溪真正的心意,也是感动的。
儿媳不到三十的年纪,相貌姣好,有好事的媒婆往她这里打探过好几次口风了。
媳妇严辞拒绝了。
她那时只当儿子刚走,二人感情深厚,时间久了,人心异变,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后来媒人上门介绍的一些对象条件都还不错,有一个更是在油田上工作,他只要求不带男孩。
云溪拼着命生下的遗腹子,她怎么可能丢下。
更别提她从来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意图。
如果真有那方面的考虑,她压根不会要腹中的孩子。
那时候计划生育多严格啊,整天东躲西藏,真生下孩子,也要补交罚款。
高季喜去世后,计生办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溪生了三胎,没有人上门找不自在。
云溪漫天神游时,终于等到了高季喜回家。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秋后算账来了。
高季喜蹑手蹑脚来到卧室,看到媳妇闭眼时,他不着痕迹松口气。
下一刻,云溪突然睁开眼,一动不动盯着她。
高季喜被骇的后退一步。
这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落在云溪眼中,云溪看向高季喜的目光意味深长。
云溪的眼睛很大,在灰暗的灯光下依然隐约有光芒流转。
她看到高季喜进屋,慢慢坐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看透。
云溪没有透视眼,可她这煞有其事的做派,还真像那么回事。
高季喜也只是刚开始猝不及防之下被吓到了,缓和来后,他恢复了镇定。
他虽然走的匆忙,没有和媳妇交待一声,但他干的都是正事啊。
媳妇应该不会怪他的吧?
才怪,那是他想当然的。
只要是女人,小至一岁孩童,大到80岁老太,就没有不小心眼的。
即便是那些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内心也有最温柔不可侵犯的圣地。
要不怎么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媳妇,还没睡呢。等我呢吧,受宠若惊啊。”
高季喜嬉皮笑脸试图蒙混过关。
云溪定定看着他表演,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