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篇时,众多学子还能勉强听懂,而从第十篇开始,学子们开始们面露茫然,只有其中精通术算的还能跟上,之后安乐每开始讲解一个新篇,都会有一批人跟不上思路。
到第十四篇,仅有数名术算一道的大家还在解读,而到了第十六篇,赫然只有天人山和念算禅师才能听懂部分内容。
但不论是谁,都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在术算的玄妙之中,无人想要离开。
安乐一次性讲完十六篇后,天色已暗。
数名通体散发着神光的巨人守护在大殿外,防备着黑暗的侵袭。
话音落下后,众人只觉得意犹未尽,安乐也没有就此离开的打算,开口说道:“若是有任何疑惑,都可向我、念算禅师与太学院长发问。”
“掌握篇数较多者,应无偿指点较少者。”
“哪位道友倘若有新的见解,也可登台向众人讲述,需知道,道法唯有互相交流、探讨,才能越辩越明。”
众多修士双目发亮,心情激荡。
任何人都能看出,这是一次绝佳的机遇!
很快,便有数名术算大家向安乐讨教,安乐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这些人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时而冒出的新奇想法,连安乐也不禁叹为观止,赞叹他们的奇思妙想,令他在术算上再次有所精进。
起初,人们还是以探讨术算法为主。
但在天人山上台讲述了古荒战法的修行方式后,这场盛会就渐渐变成对各种道法秘术的论道。
太学各殿的修士们轮流登台,在众人面前阐述自己的领悟,一些未能加入太学院的散修也纷纷上前,讲述对法术的见解,一时间,各种前所未见的法术涌现出来,令众多修士大有获益。
第二天,太学总院的讲师、学子们赶到此地,也参与了论道中。
过了两日,原初道按捺不住,在大殿外发表了自己对战技的看法,桑夫人同样分享了以法术豢养桑蚕、制造衣物的法门。
又过去几日,各地太学院的年轻一辈都赶了过来,共襄盛事。
这么多青年才俊齐聚一堂,自然更加热闹,到这时,先前的宫殿已经没法容纳这么多人,天人山只好把太学院的围墙再拆了,清出一大片空地,供修士们论道。
这场论道中,众多修士你方唱罢我登场,在这种蓬勃氛围下迸发出了鲜活的创造力,安乐时而提出一些来自后世的全新思路,则是令他们茅塞顿开,像是开启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不知不觉,在众人眼中,这位安道友已是与念算禅师、天人山站在同一高度的人物。
在安乐偶得空闲休息时,玄公明突然找到他,开口说道:“二弟,有一个男孩说无论如何都想见你一面。”
虽说安乐欢迎任何人向他发问,但倘若一些太过简单的问题也来麻烦他,只会浪费大家的时间,所以玄公明他们就负责审核想要见安乐的人。
“这男孩好像是个凡人,已在外面守了三天了,饿晕了才被人发现,你看……”
安乐惊诧挑眉,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道:“那就请他过来吧。”
不多时,玄公明带着一名身材矮小瘦弱的男孩来到安乐面前。
男孩约莫十三四岁,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很是朴素,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但双目亮得惊人,让安乐有一种看到过去自己的感觉。
安乐温和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想见我?”
“我叫凌逍遥!那种灵力,我修出来了!”
男孩声音沙哑,却很是激动。
“什么灵力……”
安乐话未说完,脸色便霎时一变,连忙用灵识扫过凌逍遥的体内,发现他身体中一个神藏未开,经脉中,赫然有一缕缕的微弱灵力正在游走!
这不同于大周其他修士体内的神藏秘力,而是后世再正统不过的修仙法门!
安乐怔了怔,望向凌逍遥,心道:“如果不算上我和大师兄,他就是这大周第一个修仙者?”
“岂不是说,他是后世那些修仙者的道祖?”
“还是说……我才是道祖?”
安乐失笑摇头:“不对,我的资格还远远不够,真正的道祖应该是天人山才是。”
他很快平复心情,问道:“你是何时学会这法门的?”
凌逍遥脸色微红,讷讷说道:“那天全龙宴上,我在角落里偷听到的。”
显然,以凌逍遥的家境、修为,是没法参与全龙宴的,安乐便不再多问,只是说道:“你现在所处的阶段叫做练气,顾名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