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太君眼神定定看着她,道:“你想说什么?”
风云卓一字一顿道:“子之所以孝,是因为母慈,母亲觉得呢?”
“你再说一遍!”
凤老太君怒急攻心,霍地站起身,手指颤抖指着风云卓,道:“我养育你几十年,你便是如此回报我?”
眼看人要气晕,荀恩眼疾手快将人扶着站定,道:“姑姑,您怎能同祖母这般说话?”
风云卓眼神凌厉看过来,道:“我做事,轮不到你说教!有那功夫,好好教导言哥儿!”
凤老太君气的浑身发颤,气息不稳道:“滚!都给我滚!”
荀恩连忙替她顺气,道:“祖母,您千万别气,身子要紧!”
将人扶着坐下,又从叫周嬷嬷上了新茶。
这才转身看着几人,道:“不如几位先回去,祖母眼下,实在不太好,再待下去,我怕她气大伤身。”
俞青禾道:“如此,那便劳烦你多操心些。”
见荀恩应下,几人便相继出了暮春堂。
姚静姝受了委屈,俞青禾要送她回院子,风云卓拦下,道:“三嫂,时辰不早,小五怕是要寻你,不如我送姝儿回去,恰好还有事要同霄儿商议。”
俞青禾这才作罢。
路上,风云卓揽着姚静姝的肩膀,轻声安慰:“姝儿,你莫气,姑姑知晓你委屈。”
姚静姝沉默,这样的事,放谁身上能不委屈?
她甚至有种错觉,凤老太君今日叫她过去,就是为了给荀恩出气。
姚静姝不说话,风云卓只能作罢,将人送回苍梧院,便寻凤霄说明此事。
媳妇受了委屈,总得知会人家一声。
凤霄听后,丢下手上公事就要回苍梧院,临出门丢下一句:“你那跟屁虫来了,就住听荷居。”
听到跟屁虫三个字,风云卓就一阵头疼,哪里还待得住,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梧桐居。
暮春堂。
人都散去,只剩荀恩伺候在凤老太君身侧。
凤老太君喝了安神药,道:“你也回去吧!一天到晚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
荀恩温顺道:“回去也是孤身一人,屋里空落落,不如在这多陪陪祖母也是好的。”
凤老太君道:“有言哥儿养在你膝下,祖母心里也还算有些安慰。”
荀恩苦笑道:“言哥儿年岁渐长,同我,已不似往日亲近。”
“竟有此事?”
凤老太君闻言就要起身,荀恩赶忙将人拦下,道:“祖母快躺着,才刚受了气,若再因我烦心,那便是荀恩的罪过。”
凤老太君叹息道:“你这孩子,怎能不叫人心疼!那杨姨娘是个拎不清的,孩子养在主母身边,天大的好事!”
荀恩淡笑,道:“不怪旁人,我在府中没什么说话的份儿,人家看不上也是人之常情,左右我与祖母都是闲人,正好作伴。”
“若是弟妹那般,忙的脚不沾地,自然没空陪祖母。”
说到这,凤老太君心思回转,问道:“恩儿,我记得你做姑娘时,便学着管家了?”
荀恩眸光一闪,道:是跟着母亲学过两日,学的不精,不如弟妹八面玲珑。”
凤老太君心里有了计较,将人打发回去,早早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