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鞋子爬上去,童年时我一直想这样做,狠狠地用我的脏鞋底踩烂这些刺目的红与金。我知道这很孩子气很蠢很没意思,可问题是我真的一直想这么干,却一直不得不克制自己的不良意愿。我在床上跳,踩被子,踢枕头,又蹦又闹,回眸,看含笑张大嘴,眼睛都要瞪出眶子里来了,呵呵……
我招了招手道:“一起来,其实很好玩的。你没有看到什么极矫情的东西有狠狠蹂躏一翻的冲动吗?”
含笑苦笑:“有,不过我不敢!”
切,胆子太小了,我伸手,眼睛里有一丝求垦,含笑咬咬唇,没有继续拒绝我。拉着我的手,站上床,然后面对面,脸微红,很是拘谨,亦不敢面对自己足下那黑浅的脚印。我微笑,甜如蜜糖,“没事,这样我会好开心。”
我跳,她也试着跳一下,然后,我们开始一对一的跳,最后,兴奋的狂乱抓住我们,二个似足二个未足年的孩子,对跳,狂笑,于这简单动作里找到最初的乐趣!
看到含笑放下面具兴奋的笑脸,我为这一次成功的引诱,而充满了成就感。
跳累了,我去洗澡。这放纵的烂摊子教给含笑收拾残局。
洗过澡,床重铺好了。淡蓝色,很干净舒服。
我倒上去,呼呼大睡,赶紧睡饱了,夜里还要做贼呢!
……
月至中天,我睁开眼,原来,一个人若真想醒来的时候就自然会醒过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识破了我的真相,东方暗夜没回来,屋子里就我一个人。起床,穿好衣服。
拉开窗户跳了出去。一个黑衣人跳下来,面对着我,无语。
是娃娃脸!
我不想和他说什么月白风清,我出来赏月之类的呆话,他要跟着就跟,反正,那地方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这么多年我辛苦工作的地方,当然还认识。我轻巧的走过花径,转过假山,有娃娃脸跟着,一路倒平静,我看到他不时对暗处打手势,大概表示在告诫暗中的人吧。
我顺着小桥,走到假山边,伸手,推开,就象我推开平时任何一扇门一样轻松。
我进去,门关上,让娃娃脸在外面弄吧。
最初一段是暗的黑的,转了二个小圈子,开了三道门后,洞然亮了。墙壁上放着一颗颗极巨大的夜明珠,随地丢弃的珠宝要比东方暗夜送给我的强了不知多少倍。父王大人是个极随性的人,最最宝贵的东西是他的生命和容颜,别的东西,再贵也不过是些东西。再说放在这有他的宠物和毒物守着,极是安全的。
小黑轻轻的爬过来,丝丝地吐信子。这是一条蛮巨大眼镜王蛇,我亲昵的摸摸它的扁头,自从它头上那明亮的宝石开始积毒以来,它的脑袋就愈来愈沉了,愈有强大的力量,它就愈低下头来。世人不知它额前这宝石一般的闪光无非是它眼底深情的反映,每当有爱情剧烈发作,它就要对所爱的人深情一吻,呵呵,给他们以安静和舒服的永远。
它依恋我手心的暖,但却不会爱我,它知道我和它一样,需要很多的爱,却再也没有多少可以供给别人了。
我走过去。这里只有它比较大只,别的东西,十之八九都饿死了吧,毕竟多日未喂食了,这里通向外面的通路都很小,只有小的毒物能自有进出。
再打开一扇门,坐于黑暗中,伸手摸索,摸到平时一直碰到的那个细小突起,感觉有一点不对劲。
曾经夹在这里的一根我的发,不见了。那就是有人自我后打开过这门。
再站起来,将手放在原先的六格转锁里,开始思考,判断……
这扇门开错了会很麻烦,稍不留意就是死亡。平时只有我和父王大人还有一名仆妇才进得来。是不是那名壮实的仆妇呢?我努力想了想,她叫金娘。
我试着开口:“金娘,金娘,替我开开门。”我的声音一向娇甜婉转,平平静静的,似以前天天来这边玩儿一样。
过了许久,我听到开门的声音,有人提灯走出。黑衣,惨白的一张脸,失眠造成的缺血和黑眼圈弄得她和鬼一样飘忽。
她看到我,眼睛里闪着极喜悦的光,有一段时间,似要扑倒我,但她的伸了又缩,终还是回去了。只是平平的道:“请进,小姐。”声音里透出我从没有听过的近似喜悦的感觉。
咦,原来我做人没那么失败,居然有这么多人想再见到我呢?
我笑着跟她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