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微微开口说道:“是的,是个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现在表面上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的心狠狠的抽动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自己的懦弱,还是害怕她的勇敢。
她说得越是平静,我心里只会觉得更加的难受。
心中总是有一种负罪感笼罩着我,很强烈的感觉,强烈到我已经无法直视了,我甚至已经不知道我该怎样面对她了。
想了一会儿,我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试探性的问道:“我可以摸摸她吗?”
她听到我这话,一下就笑开了,缓缓对我说道:“当然,如果你都没有资格摸她的话。那么,谁还有这个资格呢?”
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我将手掌心轻轻的放在她的小腹上。感觉,热乎乎的,还微微的隆起,感觉就是很温暖的样子。
“嘿,你能听得到吗?我是你爸爸,小莫莫。”我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的就说出这句话来。说完之后才立刻感觉到,自己刚才失言了。
我抬起头来,带着歉意的看着苏梵。
她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不为任何事所动容一般。
我收回来手,但手心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温。我下意识的把手心贴在了脸上,仔细感受了一下那种,生命的温度。
之前的担心和害怕仿佛在血缘面前已经不值一提了,我坚定的看着苏梵,一字一句的说,留下来吧。
她眼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和惊讶,但很快就掩藏好,依旧淡淡的开口问道:“原因呢?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留在这里?”
“因为她。”说着,我用手指了指苏梵的肚子。
苏梵也点了点头,上扬嘴角,接着说道:“是的,等你走了之后,我才现她的存在。等你回来之后,我就纠结过很久要不要把她给打掉。但是,我没有这个勇气,毕竟,她在我肚子里,那种生命的频率,我都能很清晰的感觉得到。”
我诧异的看着她,她的眼眶微微红,紧咬住下唇,看样子是在努力的抑制着眼泪,我一时间哑口无言,就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我就一直拖,一直拖。抑制拖到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
我也觉得有些无奈。让一个女人独自承担着这样的痛苦,我做人真的很失败。之前的担心,现在已经全部转化成了愧疚。
我轻轻的搂过她的肩膀,让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柔的说道:“既然事情都这样了,我也会为我做过的事情负责任的,你放心好了。”
她的身子颤了一下,僵了一会儿,随即轻轻一笑,伸手把我推开了来,认真的看着我,强调的说道:“我爱的是她,而不是你。这点,你要明白。”
我不自主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反驳道:“你说的我不管,但是我是她父亲的事实是不置可否的。这点,你更要认清楚。”
“没错,所以我今天才要来和你说清楚。不过,我想小童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你们在阳台这么久的样子,肯定说了很多事情。”她的样子显得有些失落,却依旧气势汹汹的辩道。
小童?我忍不住追问道:“这关小童什么事,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愿意承担责任,那就够了不是吗。”
苏梵轻蔑的瞥了我一眼,苦笑着说道:“莫言,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你连小童喜欢你也看不出来吗?还说自己感情多么丰富,原来都只是欺骗小女孩的把戏吗?”
“什么?小童喜欢我?!!”听到她的话,我忍不住大声吼道。
她上扬嘴角,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是的。毕竟我也是个女人。而且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看出来这点,并不难。”
我这下又纠结了起来,刚做好的决定又动摇了起来,我皱着眉头,急的来回渡步,为难的说道:“可是,我一直都是把小童当作是妹妹一样看待的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和她怎么样。”
“那是你以为而已吧。”苏梵一下子厉声打断我,冷哼道。
看着我哑口无言的样子,她又接着说道:“你一直忽略了小童的感情,你觉得这样就很公平了吗?”
“我?~”我一下愣在了那里,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苏梵的话也很有道理,虽然我知道小童对我的好感并不只是像兄妹之间的一样简单明了。只是,是我在心里的潜意识一直不敢去承认而已,只想把这段感情马马虎虎的一带而过。
莫言啊,莫言。亏你还一直说自己专情,还总是拿这点来调侃刘义。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好意思说谁呢?小童的感情被你下意识的忽略,苏梵又被你玩弄成如今这副摸样。秦朗又算什么?死去的韩小菲又算什么?